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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2 / 3)

呼,带着强烈的不耐烦。

连刻意的尊重,多了,也是不稀罕的。

余津津望着他,期待他过来,和她说两句话,又有点惧惮工作时的他,带着杀伐的冷漠感。

当初如果不是他多番主动,她压根不会和这种气质的人多说一句话。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边柏青的后脑勺终于转成侧脸,但是望着舅的办公室门口。

瞬间摆好笑脸的余津津,又垮下了表情——他不看她,那副温温而讨好的表情,她怕落在地上。

舅出来了。

边柏青接过报告,扭头就走。

他转身,是可以从朝向她的方向,也可以是从背着她的方向。

边柏青选择了背着余津津的方向。

连舅都从空气中感觉到了微妙的冷淡,狐疑地望着远去的边柏青,又看余津津。

他忽然嘻嘻笑:

“吵架了?”

余津津坐下,掀开电脑,开始写稿。

她面对其他人,再看不惯,总能用冷漠屏蔽,只要忙起来,谁也干涉不到她的心情。

唯独,刚见了边柏青,她完全不能投入到工作当中,脑子茫茫的。

舅哼了一声,不管余津津赖在会客区不走,躲进办公室。

不能回报社,那帮人只会催着她来天青集团谈判,还不如这里清净。

余津津在这里工作到报社快下班。

在车场找车的时候,看见边柏青的库里南。

他还没走。

余津津回头,望着办公楼,又怕边柏青从楼上看到她在他“失恋了”后还在单恋着他,她回过头,果断上车,快速开走。

回到家,门上的密码锁,余津津猜对了——改成了他点在她太阳穴的“二”、“六”组合。

与他的默契,越来越合,距离也只有一墙或者两门之隔,可再也没有见到“失恋了”的他。

接连两天,余津津都像个无耻的赖子,来天青集团,坐在舅办公室外的会客厅。

舅甚至开玩笑:

“我给你安个考勤机,可不能缺勤。”

余津津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

才从报社那里近乎张狂地谈了条件,而天青集团已经有下一年砍广告的意向。

她像骑在随时倒塌的墙上,不知道跌入哪一边。

但肯定的,跌,是逃不掉的。

第三天,轻车熟路走在天青的办公楼,余津津已经能自嘲:实在不行,转行来天青上班吧。

电梯里,一个女人朝余津津打招呼:

“余记者,你来送边总吗?”

余津津一愣,回想起来,她是边柏青的秘书。

送?

边柏青去哪儿?

失恋是一回事,失去是另外的心情。

余津津愣了:

“我是来找沈总,谈广告的事情。”

秘书点点头:

“以为你来送边总去上海。”

他要去上海?

去做什么?

去多久?

和谁?

······

电梯到了,余津津先下,也没找到合适的方式开口,套问出边柏青下一步的生活去向。

她生出失控的无力感。

桉城的雨季来了,本晴天的早晨,忽然黑得像夜。

余津津坐在会客区,没有门,是个开放的空间,也没有他人,像一个废弃的冷宫。

她恨下雨,恨夜晚。

恨每一个像下雨的搓麻将的夜晚。

有关下雨,有关搓麻声,全是恶心的记忆。

边柏青要在这个类夜晚的雨天走,余津津连最后的安全感也要被抽走了。

雨,总也不停,余津津居然开始祈祷坏天气毁掉边柏青的航班,把他困在同一个城市,困在这个办公楼,困在家里那堵墙的另一端。

即使连续几天在家里的走廊,在办公楼,都没碰到过边柏青,但相比于他离开这个城市,若即若离也成了安慰。

别走……

舅很狡猾,不答应集团的条件,他不出办公室。

余津津很执着,不答应她方的条件,她不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跟死局棋盘上的棋子似的,定着,不动。

有一种过后才能体会到的幽默。

但亲历其中,是种煎熬。

外面的雨很大,仿佛谁发了大怒,想从人的头上浇滚油。

余津津望着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痕,那是她心头烫的一道道的疤。

曲曲蠕蠕爬着,没有完。

她恨不得砸了玻璃窗。

爱一个人的感觉,真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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