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与纪家一样,半点不差。
到底是因为纪家先看中了扶野才突然横插一脚,还是单纯想与扶野谈合作?
耍她玩么?
......
翌日。
十二月的海港城雨雾连天,寒气沁骨,屋内暖意逼人,但扶野工作室的众人却心中发冷。
工作室内,展柜里的香水瓶几乎都摔得四分五裂,清新的鸢尾香发散开来,与骤然发冷的氛围格不相入,宁璃冷眼瞧着,面色寒凉。
“宁姐,这瓶香也废了。”娜琳忍着牙酸处理地上的残片,就十分钟的时间,有人顶着纪家的名头强闯进来,先是威胁宁璃不准再接触温氏,而后见宁璃油盐不进竟动手砸东西。
那砸东西的人是温家二房少爷温兆宇,是温六爷的弟弟,此人为所欲为惯了,做事放荡无忌。
不知怎么,这温家二少兜兜转转倒是与温六爷的仇家纪云庭联手了,温氏的邀约函才递到宁璃眼前,他就敢顶着纪云庭的名字动手威胁宁璃。
娜琳愤怒道:“败类。”
没人敢接这话,再不济,温家二少上面还有温氏大名护着,普通人没有底气与温氏硬碰硬。
“都扔了,打好账单送到温氏。”宁璃冷声道,她从来没有打碎了牙咽到自己肚子里的烂习惯。
倏然--
“踏踏。”脚步声渐近,宁璃抬眼,看着匆匆赶来的男子。
“纪总。”宁璃主动叫人。
“他砸的?”纪云庭匆忙赶来,却只看到了惨不忍睹的残局,宁璃没回答,神情越发讽刺,她与纪云庭曾是校友,他怎么会看上温兆宇这种做事不过脑子的蠢货。
“我会给你交代,直到你满意为止,阿璃,但这绝不是我的意思。”
“纪总,在商言商,我们并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宁璃直言拒绝,纪云庭神色未变,端得极稳,他知道,宁璃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逼着做决定,温子良明目张胆地抢人,只会踩中宁璃的雷区。
他等宁璃足有几年,就是为了让宁璃心甘情愿地认下纪家这座靠山。
得了宁璃,等于得了制香界的半壁江山,她更是海港城第一位把香道表演做大的人,这份商业价值足以令每一位资本家眼热。
“有一点我希望纪总明白,我不愿意的事情,谁逼都没用,关于协商合作这件事,到此为止。”宁璃声线浅淡,寡淡轻柔的港调裹挟着几分薄戾。
“我以为,昨天纪家除去一张邀约函之外,更多的是我以朋友身份邀请你,我们是朋友,阿璃。”纪云庭话音将将落下,室外一道刺耳干涩的刹车声传来,宁璃狠狠拧眉。
......
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AstonMartin。
“六爷,到了。”话毕,司机下车为男人开了门。
后座,无框眼镜随着男人的动作射出冷光,黑色大衣里面是规矩的西装三件套。
身姿朗拔,衬得古板的衣着多了些难喻的贵气,暗纹领带配黑色衬衫,有种近乎完美的克制,男人抬手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
长指带着薄茧,虎口处的那道疤痕硬生生破开了这只手的精致。
男人生了张斯文尔雅的脸,眉眼疏朗,满是置身局外的慵懒,倒让许多人先入为主地以为......这就是个皮囊优越的公子哥。
无数人却因这幅皮囊栽了跟头,最后摔得满身是血。
司机有些欲言又止,温子良下车的时候睨了他一眼,司机咬牙道:“纪总也在里面,要不您......”
下一秒,温子良信步离开,明显没兴趣接话,司机叹了口气。
......
工作室内,众人瞥见了一抹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宁璃隔着玻璃窗将男人的侧影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携着凛凛寒气而来,身形修长,西裤下的那双长腿难掩矫健,肩头还挂着雪霜,压迫感极盛。
“商人只谈利益,不看感情,这话当年纪总就说过。”宁璃顺着纪云庭的话回道,似是一束藏着倒刺的野玫瑰,碰一下,就能扎得人鲜血淋漓。
正好听到这句话,温子良挑眉,原来不是野猫,是野马。
“六爷,我们纪总与宁小姐还没谈完。”纪家的保镖一直守在室外,见温子良脚步徐徐,顿时心生不好预感,可温子良这个人,他们不敢拦。
所有人屏息凝神,如果拿不下宁璃,凭纪云庭内敛强势的性格必不会罢休,可温子良同样难缠。
他摆明了要虎口夺食,宁璃能直言拒绝纪云庭,用相同招数应付温子良根本没用。
哪怕是被温子良看中的一块朽木,也必须在他手里化成灰。
论专断妄肆,港圈温六爷尤最,纪云庭对宁璃无可奈何,温子良可不会,被他盯上,宁璃注定无路可逃。
见室外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宁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