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夏跟随养父来到A市,住进了比之前更大的房子,在外公的帮助之下,江言一进到A市一中担任体育老师的职位。
公办的高中教师很少是合同制,许多都是参加教育局组织的教师编制考试进来的,竞争极为激烈。
江言一教师资格证,但不是师范专业,只能当个合同制的老师。
网络上有段子说体育老师总是“请假”、“生病”,无法上课,但实际情况没有那么夸张,江言一极少遇到主课老师让他“生病”、“请假”。
他能以合同制教师的身份进到一中,除了有江望夏外公帮忙搭线,有个重要原因,他是曾经是国队、省队田径运动员,A市一中有体育生,他不仅是体育老师,还是教练;他不仅要给学生上体育课,还要带学生参加比赛。
其他科任老师有寒暑假,他不一定有,一些比赛就是寒假暑假期间进行的,就算没有比赛,他也要时不时盯着学生练体能。
江言一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女儿。
有时候忙起来了,不得不把江望夏送去外公那边,拜托他老人家帮忙照看一下。
外公不会拒绝。
毕竟那是他女儿的孩子,体内流淌着他的血脉。
小孩子就是敏感,江望夏本来就聪明,在外公家住了两次,察觉到外公真的是不喜欢自己,就不想再过去了。
第三次,江言一带队出省参加比赛,准备送女儿到外公家住几天。
江望夏一脸平静地说:“爸爸,外公不喜欢我。”
江言一看着七岁的女儿,笑着说出善意的谎言:“你外公不善言语,沉闷了些,你可以和表哥表姐们玩。”
其实他是知道的,那位老人家不喜欢外孙女。
但他没有办法带她去参加比赛,留七岁小孩单独在家不安全,请人来家里照顾担心不靠谱,只能出此下策。
江望夏认真地说:“我可以自己留在家里。”
以前爸爸出门,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她会自己去买饭、不给陌生人开门。
以前可以,现在也可以。
她不怕黑,不怕鬼,就算是一个人在家也是不怕的。
江言一:“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万一出意外怎么办?”
江望夏回答:“遇到困难就打110。”
江言一:“……不能随意占用公共资源,警察叔叔很忙的,不能为一点小事就打110。”
江望夏理直气壮:“既然不用打110,难道还会遇上危险的事吗?”
江言一有些搞不懂小孩的思维逻辑,决定放弃给小孩讲道理,依旧打算把女儿送过去给外公一家照看。
以前是没有办法,只能留她在家。
但以前他最多出去一天,现在少则一个星期,长则半个月,这不一样。
江望夏是真的不想去外公家,顿时板着脸,满脸不高兴,“要不这样,爸爸,你送我去阮老师家,我和梁诗晴玩。”
阮老师是梁诗晴的妈妈,也是江言一的同事,两个小孩是同班同学,关系不错。
有时候阮老师来接梁诗晴放学,见到江望夏一个人孤零零等爸爸来接,就会先送她回A市一中交给江言一,再带女儿回家。
有些时候,阮老师见江言一忙着训练学生,就会打声招呼,带江望夏回家吃晚饭,然后让她和梁诗晴一起写作业。等她写完作业了,再让江言一过来接她回去。
江言一认为他们给阮老师添麻烦了,阮老师却说:不麻烦,小夏是让人省心的孩子。
在她看来,小夏不吵不闹,作业刷刷刷做得快,还不用辅导,甚至还会给梁诗晴讲解,不愧是“别人家的孩子”。
江言一不想麻烦人家,怕欠人情。
江望夏是小孩,才不管那么多,直接用电话手表给梁诗晴打电话过去,“诗晴,我想过去你家住几天,和你一起玩,可以吗?”
梁诗晴想都不想就说“好啊”,然后跑去问爸爸妈妈,得到回应以后,对江望夏说:“我爸爸妈妈也说可以。”
江言一还没来得及阻止,两个小孩就愉快决定好了。
见到女儿朝自己投来挑衅得意的眼神,他在心里叹了叹气,有些认命地接受事实,准备送女儿过去阮老师家。
路上,这位老父亲叮嘱女儿:“小夏,去到别人家不能随便碰别人的东西、拿别人的东西;没有得到大人允许,不能随便吃东西、吃别人的零食。”
江望夏“嗯嗯”点头,心想:我肯定不会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我那么有礼貌的一个小孩。
江言一:“最重要的一点,不能欺负别人、不能和别人吵架、不能打架,知道没有?”
江望夏点头,“嗯”都懒得“嗯”一声了。
如果爸爸说的“别人”是梁诗晴,她肯定不会,她们可是好朋友。
但是,如果是别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