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谢过于生硬,任谁听来都像不是发自内心的,然而苏婉就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像谄媚小人那般趋炎附势,甚至于讨好。
“管他言不由衷还是真心实意。老伙计,我可提醒你。”老姜真为他这老战友着急,“你可想好了,明天让人送他们走了,或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了。”
“……或许吧。”
本来就没打算再见的,不见……更好。
“嘁。还说人家言不由衷呐,我看你才是真的言不由衷。”
老姜见自己白费了那么多口舌还是把这头倔驴拉不回来,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干着急实在没意思。
起身,提溜椅子重力地放在床边,解开皮带脱了长裤准备睡觉。
“你要今晚写不出来别浪费煤油!”老姜拉开被子钻进被窝,临睡前没好气地提醒道。
“老子就用了点儿煤油就浪费了?快睡你的觉吧。话多!”陆曜燊气结。
闹腾的宿舍随着老姜轻微的鼾声再度安静了下来,背对着房门伏案的男人隐没在昏暗的灯光中,沉寂的氛围中只听得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