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打算放弃寻找卫子夫的消息传进了卫家,卫少儿当场打翻了一碗茶汤,气得大骂:“人是他带走的,要的时候就强要,不想要的时候想丢就丢,是个什么东西?天上就该降道雷,把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劈死!!”
彼时公孙贺也在场,他跟刘彻是君臣,听她这么骂刘彻,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劝道:“你这骂的就有些过份了,好歹人家是皇帝,要是没有他,你们卫家能有今日呀?人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三妹,奈何三妹自己要跑啊,怪的了谁?”
“你还替他说话?”卫少儿似是找到了可以出气的对象,站起身来骂:“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口口声声说喜欢,说得天花乱坠,到头来都是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自私鬼?没一个好东西!”
公孙贺惊讶地看着卫少儿,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又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卫君孺,蹲过去道:“大妹子,你别听她的,我跟她说的那些人不一样。”
卫少儿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你现在能娶我大姐吗?你敢说这一辈子除了我大姐,你谁都不娶吗?”
公孙贺被堵得面红耳赤,毫无反击之力,他确实不敢做这样的承诺,因为他连母亲的那关都还没过。
卫少儿轻蔑地笑,说道:“大姐,你看我说的吧,他都不敢娶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跟他们不一样,这种人就该赶出去,永远别再进我们卫家的门!”
卫君孺到底是被妹妹说动了,推开公孙贺道:“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公孙贺又去抓她的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要我娘那边同意,我马上就娶你进门!”
“子夫不回来我就不嫁!”卫君孺抽出手,起身进了里屋。
公孙贺想要跟进去,又被卫少儿堵在门口:“我姐都说不嫁了,你还不走?准备留下过年啊?”
公孙贺看着卫少儿恨得牙痒,却又奈何不了她,只好先行离开,去找卫青求援。
卫青听公孙贺说了事情的经过,皱了皱眉,说道:“我姐都说不嫁了,你以后也别再去我们家蹭饭了。”
公孙贺不服气:“你怎么也跟她们一样啊?”
“你都不娶我姐,还去找她干嘛?”卫青有些气恼。
“我说了不娶了吗?”公孙贺也生气:“我发现你们这家人真是有病!”
卫青看着公孙贺离开,扔下朱笔,心道他的姐姐想嫁就嫁,不想嫁他自己也可以养,以后谁要再敢欺负他姐姐,他一定跟他没完!
……
椒房殿,陈嘉的病足足养了一个多月,一直到开春才总算痊愈。病中刘彻的温柔体贴她一直记在心上,病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见刘彻。
陈嘉心情好,见人也有了笑色,到了宣室殿,也不让人通传,自己偷偷溜了进去,趁刘彻不注意,一下抱住刘彻,蒙上了他的眼睛。
刘彻吓了一跳,掰开她的手,本要生气,见她打扮靓丽,心情也不错,便把那口气咽了下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嘉趴在她的背上道:“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刘彻忙着手里的活,没有应她的话,任她在背上趴着,倒也有几分享受她的依赖。
陈嘉趴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坐到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央求:“别忙了,你都好几天没去看我了,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别闹”,刘彻抽出手道:“张骞出使西域在即,还有很多事没有确定下来,等朕忙完了再去看你。”
陈嘉看着他在地图上比划,看着地图上汉朝和西域中间还隔着匈奴,便问:“张骞要去匈奴吗?”
刘彻点头:“会经过那里。”
陈嘉有些惊讶,说道:“那不是去送死吗?”
刘彻一愣,看了陈嘉一眼,当她无知,并不理她。
陈嘉又接着说:“母亲说匈奴人最坏了,喜欢欺负我们汉朝人,与其让他去送死,你还不如多陪陪我呢!”
“去匈奴就一定会死么?”刘彻不耐烦地问。
陈嘉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也不一定,比如那些送家人子去和亲的就不会死,母亲说匈奴人可喜欢我们送过去的东西了,只要我们给他们多送点东西过去,他们就不会欺负我们。”
刘彻虽不爱听她这些话,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匈奴人不是喜欢汉朝的女人吗?你就让张骞多带些家人子去,反正宫里有的是。有了这些女人,匈奴人就不会欺负汉朝人,张骞没准就不会死了!”
“滚——!!!”
刘彻突然一声怒吼,变成了要吃人的模样,吓蒙了陈嘉,陈嘉赶忙起身与他拉开了距离。殿外侯着的元伯听见动静,也连忙闯进来查探,见刘彻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时也不敢上前。
陈嘉确实被他吓怕了,委屈道:“我不就跟你说几句话吗?你至于这样吗?”
刘彻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几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