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严助之言,严助拿了头功,皇帝赐爵右庶长,卫青亦获得公乘的爵位。
夜间,严助邀请卫青去吃酒庆祝,还叫上了庄葱奇和朱买臣等人,卫青与其他人不熟,便也叫上公孙敖作陪,一起去了酒肆。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正浓,严助,朱买臣等人高谈阔论,攀今掉古,吸引了不少看客,卫青和公孙敖比不得他们熟读经史,自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也觉着长了不少见识。
“我说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严大夫回来了呀!”
众人闻言,纷纷探头去看,见是刘陵,慌忙起身行礼。
“快快请起吧,先生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这一礼我可不敢受。”刘陵近前调侃,亲自扶起严助。
严助受宠若惊,起身笑道:“不知翁主驾到,臣等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不妨事的,我不过是闲人一个随处走走,方才走到这附近,听到你们在里头吃酒,便想过来讨杯酒吃,不知是否打扰到诸位?”
严助立刻让座,请刘陵入席。
众人相继入座,刘陵举杯对严助道:“听陛下说,先生足智多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助陛下收复东瓯,着实令人钦佩,我敬先生一杯。”
严助饮下酒,看了看卫青说道:“这一次也多亏了卫兄弟英勇相助,否则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刘陵瞟了卫青一眼,想起他上次失约一事还有些生气,又举杯道:“忘了恭喜卫侍中了,姐姐身怀龙种,这马上就要临产了,弟弟又立下大功,可谓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看着是道喜,却故意将姐姐怀孕一事说在前头,卫青的功劳反而成了锦上添花,在坐的人都笑了笑,心道刘陵看不上卫青。
卫青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并不在意,举杯应道:“多谢翁主。”
一拳打在棉花上,刘陵脸上笑意全无,气得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严助发觉气氛不对,忙岔开话题:“前些日子听说翁主跟随淮南王回了封地,翁主这是何时回来的?”
“数日前吧!”刘陵自己给自己斟酒,喝完便趴在案上哭了起来。
众人傻眼,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哪里听得了女人哭,还是金尊玉贵的翁主,纷纷面面相觑,手足无措起来。
严助轻声劝道:“翁主,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朱买臣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说出来,咱们去替你讨个公道!”
“对,就算我们不行,还有陛下为你主持公道。”庄葱奇也跟说。
刘陵哭了一会,又擦了泪,摇头道:“没事了,父王已经帮我处理好了,方才突然想起来了,一时没忍住,让你们见笑了。”
严助笑道:“无妨,翁主是金枝玉叶,有事就跟咱们哥儿几个说,我们为了翁主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你们都是国家有用之才,哪能为了我去赴汤蹈火。”刘陵失笑,又示意大家举杯。
见她笑了,众人也松了一口气,纷纷举杯应和。
严助又说了一些会稽调兵的趣事,哄她开心,略饮了几杯,刘陵隐约有几分醉意,提出要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严助怕她摔倒,想扶又不敢随意碰她。
刘陵走了几步,又回身看了众人一眼,最后指着卫青迷迷糊糊地道:“夜深了,你送本宫回家!”
严助看了卫青一眼,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被刘陵耍过两次,卫青着实有些怕她了,作揖道:“臣方才喝了不少酒,也有些醉了,恐服侍不周,还是换个人送翁主回去吧!”
刘陵摇头:“本宫就要你送!”
卫青无奈,只好去送她。
半晌无话,刘陵坐在马车里想了又想,掀开车帘问道:“那日你为何不来送我?”
“那日臣不在长安!”卫青骑马跟在车后。
他是不在长安,不是故意不来的,刘陵心中释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原谅你了。”
卫青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借着月光看他,他的身影与半年前相比更显成熟伟岸,刘陵喜欢他,便又像之前那样趴在窗户上盯着他看。
卫青红了脸,悄悄放慢了速度,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刘陵让车夫慢一些,等靠近了卫青,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哭?”
“翁主想说自然会说。”卫青答到。
刘陵笑了笑,又说:“他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卫青有些听不懂,但并不想问。
刘陵继续说:“他的丑事被父王撞见。父王一气之下杀了他。”
然后呢?卫青还是不懂。
“我现在是一个人了……”刘陵极力地给他提示。
“翁主会找到如意郎君的!”卫青宽慰道。
刘陵又笑:“那个人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