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过半,距离卫子夫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刘彻来五祚宫愈发勤了,有时还会住上个三五日。卫子夫情绪低迷,他在的时候,她还会哭一哭闹一闹,他不在的时候,她不哭不闹,话也说的少了,小曲儿不爱听,绣花也没有耐心,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有时一睡就是一天,两个姐姐都拿她没有办法,太医也束手无策,他只能多来陪着,让她出出气,总比一个人闷出病来要强。
因着刘彻的关系,韩嫣也经常出入五祚宫,与卫少儿抬头不见低头见,便又生出了与她私会的想法,偏偏卫少儿不怎么搭理他,他觉得她是欲擒故纵,愈发按捺不住,趁刘彻休息,他将少儿拐到五祚宫一间偏僻无人的偏殿,迫不及待地要与她快活一番。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卫少儿拦着他问。
“等我休了妻,便去请求陛下给我们赐婚!”韩嫣将她逼到墙角,俯身亲吻她。
卫少儿被他吻得说不出话,借着喘气儿的功夫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休妻?”
“快了!”韩嫣一口应下,再一次封住她的唇,不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既然他已经答应休妻娶她,少儿也不再故作矜持,她的身心都被韩嫣占据着,□□彻底被点燃,顾不得这里是五祚宫,肆意地与他颠鸾倒凤起来。
意乱情迷间,少儿不慎打翻了烛台,惊动了路过的宫人,那宫人过来推门看了两眼,除了一个烛台被打翻,并无异样,想着是老鼠作祟,便没有在意,关上门走了。
躲在屏风后的卫少儿吓个半死,左右再不敢同韩嫣胡来了,穿上衣裳道:“休妻之前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没事的”,韩嫣意犹未尽,又去抱她:“你要是觉得这儿不安全,下次咱们可以换个地方。”
“没有下次了!”少儿瞪着他。
韩嫣这下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缠着她,松开手让她走了。
少儿回到寝殿重新沐浴梳洗,慢慢放下了恐惧,她之前不搭理韩嫣,并不是因为欲擒故纵,而是不想在刘彻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虽然她觉得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的事,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可卫家不能不在意,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是要脸的人。
……
六月末里,卫子夫在五祚宫诞下一个女儿,与前世一样,刘彻欣喜若狂,这个孩子在他心中的份量不亚于刘据,当即给她取名刘妙,又对卫子夫道:“子夫,你给她取一个小字吧!”
卫子夫看着他道:“妾读书少,还是陛下给她取吧!”
“那就取令仪二字”,刘彻想都不想就说:“‘岂弟君子,莫不令仪’,你觉得如何?”
刘妙?令仪?名和字和前世一个字都不差,他是认定了这个孩子就是卫长公主了!卫子夫情绪失控,裹着被褥大哭起来,确定了他就是重生的。
又哭?这孩子不是都已经生了嘛,她的病还没好?不就是给孩子取个名字嘛,哪儿又招她了?刘彻看着她一脸诧异。
宫人们也被整的措手不及,纷纷出言劝慰:“贵人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不能哭的。”
卫子夫擦了泪道:“把孩子抱过来!”
孩子在刘彻手上,乳母不敢跟刘彻抢,看看刘彻,又看看卫子夫,左右为难。
“你刚生完孩子,还是好好休息会儿吧,孩子有我呢,你放心吧!”刘彻宽慰道。
见乳母不敢,卫子夫强撑着起身下榻,不顾宫人劝阻,从刘彻手里抱过孩子,回到榻上,不准刘彻再靠近孩子半分。
刘彻感觉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想着她是爱女心切,早前被下落胎药的阴影还没完全过去,也不跟她争这一时,坐到她身旁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你累了睡一会儿吧!”卫子夫抱着孩子朝里间翻了个身,并不理会。
原以为她是因为刚生产完,心里不安,护女心切所以才会如此,可连着好几日,刘彻发现只要卫子夫醒着,绝不会让他碰孩子的,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让,只要看见孩子在他手上,她就会过来把孩子抱走,没有任何理由,任谁劝都没用,刘彻要想抱抱孩子,就只能等到卫子夫睡着以后了。
堂堂一个皇帝,抱自己的孩子还要偷偷摸摸的,刘彻想想就憋屈,怀孕的时候脾气古怪些他还可以理解,可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还这么不讲道理,未免也太矫情了些,不让他看孩子,简直过分,刘彻越想越气,觉得不能再惯着她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要上房揭瓦了。
这日,趁卫子夫午睡,刘彻故意将孩子抱走,安排乳母照顾,卫子夫醒来后找不到孩子,找刘彻要人,刘彻不给:“你不让朕看孩子,朕也让你尝尝看不到孩子的苦。”
卫子夫气得直哭。
刘彻问道:“你是孩子的母亲,朕是孩子的父亲,你为何总不让朕看孩子?”
卫子夫恨恨地看着他:“我不让你看孩子,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爱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