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日里自己搓背不同,这双手温温柔柔的,擦在背上有点痒,触碰到肌肤还是冰凉冰凉的,他觉得很舒适,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看了一下他的腿,犹豫要不要擦,想了想还是算了,让他侧躺着,重新搓了帕子过来,准备擦身前。
“前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霍去病抢过了帕子。
她擦后背时,他面朝里侧,看不到还勉强可以接受,擦前面就不行了,他受不了一个女人离他太近,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花樱子也不太想给他擦前面,让他自己去弄,转身去整理晚上睡觉的软榻。
这是高不识临时让人搬过来的,上面垫了一层厚厚褥子,铺了一张凉簟,看起来舒服,就是小了一点。
“晚上这里不用你陪”,霍去病擦着身子说。
花樱子说:“我晚上还得给你换一次药!”
霍去病撑起来说:“那我跟你换,你到床上来睡,我去那上面睡。”
左右他不能动,在哪里睡都一样。
还知道怜香惜玉,也不全然是个木头,花樱子笑了笑,说道:“这个时候就别讲这些了,你把我的命保住了,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霍去病:……
见他擦的差不多了,花樱子将帕子拿走,端着水出了营帐。
屋子里少了一个人晃动,一下就安静下来,霍去病静静地躺着,听着外头的虫鸣蛙叫,看烛火一闪一闪的,他很少像现在这样安静下来无所事事,感觉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花樱子另外找了一个营帐,简单洗漱了一番才回来,看他躺着无聊,说道:“你是想聊会天还是想睡觉?”
霍去病问:“我什么时候能下去走动?”
“伤口愈合了才可以,大概得十天半个月吧。”
霍去病:……
花樱子坐在软榻上扭着脖子给自己放松,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霍去病不想回答她。
花樱子感觉这天没法聊了,扭了一会儿脖子,起身吹灯:“睡吧!”
霍去病:……
屋子里再次恢复寂静,花樱子在软榻上躺下,软榻很舒服,就是太小了,束手束脚的,她本就不习惯在外面睡,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不停的翻身调整。
白天睡了一天,刚醒没多久,现在哪里还睡得着,霍去病在黑暗中看着她,看她在榻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咚的一声滚到地上,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花樱子手和屁股都摔疼了,坐起身揉,下意识地回头,看他那双发亮的眼睛,有一点点窘迫,她忍着痛站起来,重新躺回去,再不乱动。
这回是彻底安静了,霍去病看她不动了,觉得没劲,闭上眼睛,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次日,卫青过来了,霍去病几天不回家,二姐找到他府上了,让他来劝外甥回家。
进帐便发现霍去病生病了,卫青关切地问了两句,霍去病只说是不小心扭伤了,并无大碍。
卫青不放心,问一旁的花樱子:“他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花樱子看霍去病,他也用眼神警告她,她决定帮他撒这个慌,说:“不严重,休养几天就能好。”
卫青打量了一下霍去病,说道:“受伤了就回去养着,在军营里养伤算怎么回事?”
“不想回去!”
卫青笑道:“还跟你娘置气呢?”
霍去病低头不答。
卫青说:“你的事你娘跟我说了,她的话虽然不中听,也是为了你好,就是希望你能早点成家。”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霍去病望着舅舅,他娘不懂他,难道舅舅也不懂吗?
卫青怔了一下,看了一下花樱子,花樱子望了一眼霍去病,识趣退下。
“你的心思舅舅明白,舅舅也会去跟你娘说,但她毕竟是你娘,你不能总为这事跟她僵着”,卫青拍拍他的手:“灭匈奴和成亲不冲突,匈奴要灭,家也要成,如果身边有觉得好的姑娘,就把她娶回来,千万别错过了。”
“我知道了”,霍去病淡淡地应着:“受伤的事你别告诉我娘,免得她担心。”
卫青摸摸他的头,起身说道:“好一点了就回去养着,别总赖在军营,时间久了,别人要说闲话的。”
他住自己的营帐,有什么好说闲话的?霍去病没有应,目送舅舅出了营帐。
卫青走出营帐,看花樱子就等在不远处,他瞅了一眼,没有多说就走了。
别人不知道,这个外甥的性子他是清楚了,除了自家几个表姐妹,霍去病很少跟其他女子有来往。军营里这么多人,还要专门叫个女子过来照顾,可想而知不简单,不过去病没说,他也不好多问,只能装不知道的。
花樱子目送卫青,都说外甥肖舅,可霍去病跟卫青一点儿也不像,卫青多好啊,模样才干,性情人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