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入口处,卫长公主和曹襄领着曹宗在捉萤火虫,两岁的曹宗会蹦会跳,见到外祖父和外祖母过来,还会把抓的萤火虫拿给他们看,刘彻还抱起曹宗逗一会儿。
“宗儿也长大了,令仪和襄儿他们不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刘彻问道。
卫子夫摇头:“令仪怕疼,说生孩子太疼了,不想再生了。”
刘彻回过头去看,卫长公主领着曹宗在花坛边缘走着,曹襄一手牵一个在旁边护着,前几年他对曹襄不大满意,现下也看顺眼了,也只有曹襄的好脾气才能这般顺着她的女儿。
继续往花园深处走去,霍去病正在花园里表演蹴鞠,花樱子带着霍嬗坐在一旁观看,旁观的还有刘据,昌安,卫登和霍光等人,刘彻和卫子夫也被他的技艺吸引,驻足看了一会儿。
霍去病一个人踢了半天,直到花樱子喊他去休息一会儿,他才把球转给据儿他们,过去陪孩子,还让人拿了一件衣裳给花樱子披上。
卫子夫说:“去病以前只管自己冷不冷,哪里会管别人,这两年长大了不少,知道会替别人着想了。”
刘彻走到路边,将树上的一盏仙女烛取了下来递给她:“儿子都这么大了,他要再不长大,以后还怎么教儿子?”
这是一盏小型的仙女烛,制作与蟠璃灯类似,外皮上画着一个腾云驾雾的小仙女,烛火响燃起来灯笼会慢慢旋转,内里会有点点轻音响起。
卫子夫很喜欢,提着灯笼说:“要我说还是樱子的功劳,没有她这么多年的忍让和包容,这个家早散了。”
花樱子的处境比前世的九儿还要艰难,性子但凡弱一些都受不住二姐的那些磋磨,若是再要强一点,也忍不了去病那个臭脾气,可她分寸掌握的刚刚好,既能应对得了二姐,也能让去病心甘情愿的做出改变,而她自己也能守得住那份初心继续做一名医者。
刘彻牵着她的手说:“这一次受伤,你知道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
“是什么?”
“朕不怕死,就是舍不得你和孩子,经历得越多,就越发感觉现在的日子难能可贵”,刘彻将她的手放唇边亲吻:“子夫,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
卫子夫笑笑,不愿意又能如何呢?这一切终究由不得她做主!
他的命太硬,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把接下来的日子过好!
“咱们回去吧,刚好朕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刘彻又说。
“什么礼物?”卫子夫看着他。
刘彻不答,拉着她径自往回走。
月亮悄悄隐匿进了浓密的云层里,光影斑驳,灯火阑珊。
二人乘辇回到椒房殿,卫子夫直接被他带到了寝殿,大抵是外头的光影过于昏暗,她感觉今天的寝殿格外明亮。
饶过屏风,发觉寝殿四周多了许多豆灯,点点的灯火汇聚在一起,像星空一样闪烁。
被灯火簇拥着的,是一张半人高的玉案,在烛火的映衬下流光溢彩。
卫子夫指着它说:“这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
刘彻点点头,拉着她走近,步伐轻快,裙裾飞扬,令无数灯火为之折腰。
玉是白玉,光泽柔和微微泛黄,触手光滑温软,如同凝脂一般。玉案以紫檀做脚,刻有龙凤呈祥的花纹,约有六七岁的孩童一样高,案面也要比寻常几案大很多,方方正正的,周围还有小铃铛作为装饰,造型独特,精致美观。
“这是送给我的?”卫子夫再次跟他确认。
“不送给你还能送给谁?”刘彻拨了一下小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卫子夫:……
他要送玉,玉佩、玉珏、玉壁都可以,为什么要送这么个蠢笨玩意儿?显摆自己有钱?
“不喜欢?”刘彻看着她说。
“没有”,卫子夫围着玉案走了一圈,实在不解:“看是挺好看的,可是……有什么用?”
当几案用吧,它太高了,用来摆放东西吧,糟蹋了上好的羊脂白玉。
“有什么用?”
刘彻微微攒眉,修长的两指在玉面上缓慢游走,慢悠悠地来到她跟前,进而将她的腰身轻轻一揽一提,她便坐了上去。
卫子夫起初还是不明白,直到那浓重的身影压下来时,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你说它有什么用?”刘彻嗓音低醇,勾着唇角,半俯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卫子夫的身子被迫后仰,后腰被他掌着,一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手撑着玉案,双腿往两边微微抬起保持平衡,而他正好就站在中间,高不高低不低的位置光看着就让人浮想连篇,倏地一下涨红了脸。
高度刚刚到他的腰下,分明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还口口声声说是送给她的礼物……
他的脸呢?
刘彻继续压低身子,强烈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