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的事情,转而问道:“师父,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郦姑娘,她来找你做什么?”
不归给她添了茶:“那位郦姑娘是方丈山的弟子吧?”
柳枝点头:“是,我前些日子和她比试过,算是不打不成交,她确实是方丈山弟子。”
不归点点头:“她来找我也是听说蓬莱山有异的事情,听我说完也就离开了。这姑娘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
柳枝听他夸别人,不免有些自惭:“郦姑娘确实很厉害,上次我都差点打不过......”
“哪里打不过了?你用一把普通的油纸伞跟她打了很长时间,最后也是不分胜负而已,这怎么能叫打不过?”
“师父都看见了?”柳枝有些惊喜。
不归点头:“自然,你确实长进了不少,你和那位郦姑娘,以后都会很好的。”
柳枝得他鼓励和安慰,梨膏糖已然甜得不得了:“上次走得匆忙,师父如今住在哪里,我也好及时找到师傅。”
不归道:“我在九阴山栖身。你不必找我,该出现时我自会来。”
“是。”柳枝将梨膏糖吃完,忽然想起郦婵君刚才的奇怪情形,“师父,我刚才看见郦姑娘有些奇怪,她好像有些透明,而且很快就不见了......”
“对,她真人并没有来到这里。”
“她元神出窍了吗?她竟然已经修炼到这个地步了......”
不归道:“她的情况有些特殊,跟一般的元神出窍不太一样。”
“所以才走得那么快?”
“这倒不是,”不归捋了捋须,“她着急回去,是因为有人会担心她。”
烛酒客栈。
相里松抱着郦婵君已然冰凉的身体,他根本做不出其余的动作,仿佛自己的魂魄也跟着郦婵君的魂魄而走,只剩两具空荡荡的躯壳抱在一起。
两年前那个夜晚的噩梦重现。
他眼睁睁看着郦婵君倒在地上,血迹很快蔓延,那时他根本想不到用什么仙法止血,只本能地用手去捂,然而越捂越多,她的脸很快因为失血过多变成惨白,嫁衣浸着鲜血,她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那时他怎么做的呢?
啊,他当时咬破指尖,点在她的眉心,将她即将离体的魂魄逼了回去。
对,对,就这么做。
相里松颤抖着,咬破指尖,往郦婵君眉心点了又点,然而郦婵君没有丝毫反应。
惨白的脸上眉心血红,带着些恐怖妖异。
相里松的眼睛也已经充血,他喃喃道:“不......不行......婵君.....你不能走......”
可这次跟两年前的情况不同,她的魂魄也许早就被地府勾走,他回天无术。
这个答案像一把尖刀血淋淋地插在他心口。
不,不是的。
相里松不愿意相信,早上跟她撒娇讨饶的婵君一定只是睡着了,他得把她唤醒,于是继续叫她:“婵君,师尊回来了,你醒一醒.....”
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滑落,落到她的眉心,和着他的鲜血,很快变成血泪流过郦婵君的脸颊。
相里松眼前模糊一片,还是用袖子去擦:“醒醒吧......婵君......醒过来......”
额头抵着额头,他指尖钻心的痛,可郦婵君依然不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相里松感觉有人轻轻攥住了他咬破的指尖。
“婵君!”
郦婵君在他怀里,先是睫毛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师尊......”
“你醒了,你醒了!”
相里松搂紧她,又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你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以为......”
郦婵君之前不能动弹,想起看过的元神出窍的法子,略微一试,竟然成功,随即飘荡出去遇见了不归,后来着急要回肉身,谁知出去容易进来难,她只能站在自己的肉身旁,看着相里松焦急万分。
终于在一遍遍尝试下,回到身体,这才醒转。
但实话却不能完完整整告诉相里松。
她说得半真半假:“师尊走了之后,我就睡着了,结果睡着睡着就飘了起来,我一看我还在底下睡着,就想回去,但是越想就越回不去,后来试了很多次才醒过来。”
相里松哪里来得及思考她言语中的漏洞,只当是她魂魄不稳,能回到肉身醒来已经是天大的喜事,急忙安抚:“是我不仔细了,应该教你一些安神的法子,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我还给你带了些吃的,你也饿了吧。”
两个人相对而坐,脸上都血泪纵横,相里松掏出手帕给她擦,郦婵君也正好拿出自己的手帕来要给相里松。经过一番大悲大喜,两人看着彼此的模样,都难得笑了出来。
不速之客恰在此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