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郦婵君叫了一声,就往相里松身上扑去。
相里松不着痕迹往后退一步,只用两手扶了一下郦婵君的手臂。
郦婵君高兴地不得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相里松轻咳:“嗯,回去再说。”
郦婵君这才意识到,周围的人都纷纷对着二人侧目,也是,她现在的躯壳是个男人,大庭广众往另一个男的身上扑确实有些许惹眼。
“那我们快点回去!”
鲛人今天加了餐,珍珠换的钱让郦婵君买了米面菜,买了烧鸡烤鸭,还剩了不少。
平日喝的粥终于肯退场,换了香喷喷的大米饭,郦婵君使出还浑身解数搞了个四菜一汤,烧鸡烤鸭都不算在内。
鲛人面前的小桌板摆了满满一桌,郦婵君语调很是轻快:“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这些,这些可全靠你的珍珠换来的,你千万要多吃些。”
她说完就一蹦一跳离开。
鲛人面对一桌子的美食没有动弹,它的手扒在缸沿,鱼尾摆了摆,很快整个人都沉在了水中。
相里松坐在简陋的饭桌旁,看着郦婵君把菜一盘盘都端上来。
终于忙完,郦婵君擦擦汗,在相里松对面坐下。
“师尊,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
相里松摸摸鼻子:“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有找到。”
郦婵君叹气:“我也一直想找师尊呢,可惜我不知怎么地进了这个壳子,出也出不去,施法也不灵,幸好今天遇到师尊了。对了师尊,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个“李先生”的壳子可是跟她原来的身体完全不一样,哪儿哪儿都不像。
相里松道:“你还不好认?不管你的外表是什么样,我一眼就能看到你的灵魂。”
本是让人感动的话,郦婵君却莫名决定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没在意,抖抖身子,继续给相里松夹菜。
饭后郦婵君去看鲛人,发现它桌前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动过。
“你都不喜欢吗?那你想吃什么?我来做。”郦婵君问它。
鲛人从水中抬起头,和郦婵君对视,两只眸子似乎盛着千言万语,但郦婵君看不懂。
“婵君,你在做什么?”相里松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她下意识回道。
不知怎么,她不想让相里松知道这里有只鲛人。
外面来了个老人家,又是拜托郦婵君写信的。
郦婵君照旧,听完老人口述,直接写了一封,读给老人听完,封好口,准备明天寄出。
老人家连连致谢,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五个铜板放在郦婵君手里。
“李先生,真是麻烦你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来几次,这点钱你一定要收下。”
郦婵君没有推却,大大方方收下五个铜板,叫老人家先等一会儿,她回去用油纸包了半只烧鸡,交给老人家:“这是家里剩下的半只烧鸡,您带回去和栓子一起吃吧。”
栓子是老人的小孙子,五岁,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哎,这怎么能要......”老人家颤着手往回推。
郦婵君不容拒绝:“您就带回去吧,我们不吃了,您要是不拿也是浪费。”
好说歹说,老人家总算拿了烧鸡。
郦婵君将人家送出大门,老人家忽然将她拉到隐蔽处,低着身子问:“李先生,我多问一句,你家新来的这位公子,是你的什么人啊?”
郦婵君道:“那是我师......师父的弟子,和我是远房亲戚。”
老人家又问:“你们多久没见了?”
郦婵君心里算了算:“也好久了吧......”
“唉,打你来了这里我就没看见过你的什么亲戚。这位公子就算真是你的亲戚,那这么久没见了,也得长个心眼啊。”
老人家拍拍她的手,蹒跚着走远了。
屋子里的相里松悄没声来到了水缸前。
鲛人出水,手支在缸沿,和他对视。
相里松背着手,鲛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道:“原来你躲在了这里,你以为她能护得住你吗?”
鲛人头一次发怒,它张开嘴巴,口中哈气,露出满口尖牙。
相里松笑起来:“你这副样子是吓不到我的,小心让她看到,这是你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吧。”
鲛人鱼尾快速摆动,是极其愤怒的样子。可惜它在岸上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根本奈何不了旁人。
夜晚师徒两人各睡一屋,郦婵君睡在临时收拾出来的杂物间。
吹熄了灯,一片黑暗,不久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鲛人却不睡,一双眼睛在暗中眨来眨去。
郦婵君睡得不稳,她迷迷糊糊起身,见外面起了大雾,在屋中走了一会儿,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