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松笑着捞过一只水蝴蝶。
水蝴蝶在他掌心安稳许多，扇动翅膀，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传给了相里松。
相里松点点头：“果然如此。”
郦婵君凑过来：“什么事啊？是鲛人吗？”
相里松见她发上和肩膀上都站着蝴蝶，亮晶晶的眼睛望过来，像是蝴蝶成了精，他轻轻一笑，慢慢将她发上和肩膀上的蝴蝶拈回袖中：“对，正是鲛人。我之前疑心归墟就在此处，便放了灵蝶出去打探，它们在水下看到不少鲛人。”
郦婵君点头：“鲛人为了守护归墟，不现世已经很久了，如今出现在这里，归墟很大概率就在此处。”
“我们找个机会，问一问此地鲛人的族长在哪里，和他交涉一番，从归墟进入冥界应该不是难事。”
郦婵君有些担心：“可我听说鲛人和人类是仇敌，除了水族生灵，根本不允许人类进入他们的地界，我们总不好太过强硬吧。”
相里松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先按计划找一找鲛人族长，如果实在不行，再另做他法。”
郦婵君点头，将手里的最后一只水蝴蝶放回水里：“师尊，依你看，李公子是普通人吗？”
相里松摇头：“说普通，也不普通。我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的妖气阴气，他确实是个普通人，可他偏偏又在鲛人之地生活了这么久，还未被他们侵扰，甚至连我们都借了他的光。”
“我看也是。李公子一定对鲛人很熟悉，他的话本子里描绘的鲛人都非常详细，如果不是经常跟鲛人接触的，一定画不出来，也写不出来。”郦婵君笃定道。
“既是如此，看来我们还需要和李兄待一段时间，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说不定到最后进入归墟，还要请他帮忙呢。”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码头。
利索地停泊下船，没有注意到码头上的其余人都往两人这边看来。
等看到师徒二人踏上木板朝这边走来的时候，众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郦婵君注意到了这异样，悄悄问相里松：“师尊，他们怎么了？怎么看到我们还躲啊？”
相里松也不知，当即找了个看起来胆子大的渔民问，那渔民抖抖身子，反问道：“二位可是从那边过来的？”
他指了指师徒二人来的方向，连个东南西北都不肯说。
郦婵君点头：“不错，正是从那边来的。”
渔民又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敢问二位，可是人？”
师徒两个对视一笑：“自然是人。”
渔民道：“二位不知，那边有吃人的妖魔，被风浪卷去那边的人再回来的时候总跟丢了魂似的，大家都说那边的妖魔吃人魂魄，这被吃了魂魄的人就傻了，要是幸运的，那魂儿不好吃，妖魔就放了，一两年也能恢复正常，要是运气不好，魂儿被妖魔结结实实吃了，那就只能当一辈子的傻子了。”
师徒二人心中明白这大约是鲛人做出来的事情，为的是警戒人们不要过去。
郦婵君问道：“您看我像不像被吃了魂魄的？”
渔民摇头，老实答道：“我看你不像。”
郦婵君指指相里松：“那你看他像吗？”
渔民看相里松仪表堂堂，眉宇舒展，没有丝毫傻子，便也老实答道：“他也不像。”
郦婵君做个鬼脸：“当然不像了，因为我们就是吃人魂魄的妖魔！”
渔民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差些就要一屁股跌倒。
相里松及时拉住人家：“我家妹子调皮，您千万别见怪。”
说完便回头对郦婵君道：“不许调皮。”只是语气满是宠溺，哪里有半分怪责之意。
师徒两个大大方方到了集市上开始采买。
相里松买了米面粮油，买了蔬菜鲜肉，郦婵君则去买李和拜托的笔墨纸砚。
师徒两个行动十分快速。
末了相里松买完东西，看见郦婵君站在一个书摊前不动弹，他心知郦婵君近日爱看话本，便没再管，转身去买她喜欢的零嘴。
不成想都买完了，郦婵君还站在原地不动弹。
相里松心头一跳，急忙过去。
“婵君。”
郦婵君双眼无神，手捧着摊开的话本一动不动。
书摊小贩没觉得异常：“这姑娘可在我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说好看也不说买，公子，您要不给买了吧，算给我开个张。”
相里松没心思理他，探了郦婵君的脉，点了她的额心，眼睛一瞟她手里的话本子，这才发现她又跌进话本子里去了。
相里松深吸一口气，将话本合上，掏出银子：“这话本我买了。”
小贩兴高采烈，连声道谢。
相里松正要收起话本，忽然发现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拿起话本一看，只见话本封面作者那处，正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