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中不见丝毫日光,一个白衣男子被悬吊在山洞深处,上不着天下不接地,左右两臂都被不知什么材质的绳子绑住,越挣脱便越紧,几乎嵌进皮肉中去。
洞外的水汽沿着隐秘的山石缝隙落入山洞之中,形成稳定坠落的水滴,男子听着这水滴声不知过了多久,他心中粗算也有五万下了。
水滴令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已经两天水米未进,饿倒好说,只是渴得厉害。
然而他根本动不得,手臂被吊得太久,已经没了力气,脚下又没有着力,他浑身酸疼已近麻木。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他略微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
来人几乎是没有悬念的,只有她会来到此处,是她把他吊在了这里,山洞周围被布下藏匿气息的结界,根本没有别的人会听到他的呼救。
他勾起嘴唇无声苦笑,她着实太过担心了,他不会呼救的。
郦婵君手臂挎着一个竹编的篮子,走到他跟前,单手一挥,点亮山洞里的火把,火光影影绰绰映出相里松的脸。
郦婵君笑起来,把篮子放到石桌上,一样一样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师尊,我这次带来了几枚灵果,是天泉水浇灌成的,灵气充沛,你一定喜欢吃。我两天没来,你一定很饿......”说到这里,她看向相里松,语气开始嗔怪,“这样怪你,上次惹我生气,就当做小小的惩罚吧,下次我可要重重罚了。”
相里松滚了滚喉结,并不说话。
郦婵君手捏咒诀,吊着相里松手臂的绳子就自己松开,稳稳托着相里松落到地面,郦婵君剑指一动,那绳子就往相里松脖颈缠去,缠了两股变成一个项圈,多出来的部分则是一头连着项圈,一头飞到了郦婵君掌心。
她轻轻一拉,相里松脖子上的项圈就稍微勒紧一些,将他的喉结也勒住。
郦婵君站在原地不动,动了动手上的绳子:“师尊,过来。”
相里松隐约有些窒息,但这程度不至于让他喘不过气,他被吊了两天,身上大穴又给她封住了,此时手脚酸软无力,根本走不动。
她也没想让他走。
相里松叹了口气,以手掌做支撑,膝盖着地,慢慢爬行到了郦婵君身前。
郦婵君居高临下,像是很满意。
她坐在石凳上,相里松依旧跪在地面,抬起头来正好比她的膝盖稍微高那么一点。
郦婵君抚摸着手中的绳子,玄色蛇纹,手感极好,她一路摸到了相里松脖子上的项圈,又往紧收了收了收。相里松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
郦婵君就是想听他难受的声音,她笑着抚摸上相里松的侧脸,像在抚摸一件心爱的瓷器:“师尊,你给我做的鞭子真的很好用,不论是用来降妖,还是绑你。”
相里松看着她,不动声色。
郦婵君仿佛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刺激他,可他反应大不大,她也不在乎。
她从石桌上拿了一颗红润饱满的蜜桃递给相里松:“吃吧,我知道你饿了。”
一边说一边抚摸相里松的头发,像是在摸自己的宠物。
相里松正要拿着吃,郦婵君却摇头:“你刚刚爬过来,手脏,我喂你。”
她特意加重了“爬”这个字,相里松的脸有些发红发热,不知道是不是脖子勒得太紧,可看看自己的手,确实有些脏。
无奈,相里松只能就着郦婵君的手来吃那颗红润饱满的鲜桃。这桃子皮软汁多,他只咬开一个小口,就能吸到里面的桃汁,真是饿极了,他不顾喉间的难受,很快吸干了一个桃子。
郦婵君很满意,看他吃完了之后眼睛也变亮了,又拿了一个给他吃,如此几回,相里松一口气吃了五个鲜桃,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还吃吗?”郦婵君体贴道。
相里松摇摇头,他吃饱喝足之后看着精神了很多。
郦婵君轻柔地用拇指拭去他唇边残留的桃汁:“你看,听我的话多好,师尊,为什么你之前老是不听我的话,你要是听我的话,又何苦受这些罪。”
“做我的鼎器不好吗?我会对你好的,我们一起修炼,一起求道,一起长生。”
相里松又摇摇头,他终于艰难地从喉咙中吐出几个字:“不......”
“又是不,为什么?”
“这样......不好......”
郦婵君掐着他的脸,已经有些生气:“师尊,你不要不知好歹!”
话音未落,山洞剧烈摇晃起来,郦婵君竟然稳不住身形,被狠狠一甩,额头磕到了某块石头,剧痛传来,她在闭上眼睛前看到了天崩地裂里跪坐的相里松,脊背挺直,眼神怜悯。
“师尊!”
郦婵君胡乱挥着手脚,从梦中醒来。
相里松在一旁握住她的手腕:“婵君,我在这里,做噩梦了?”
郦婵君坐起来,看着身旁的相里松,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