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我不喜欢。”
郦婵君只道是相里松不喜欢这茶:“那明天让管家换一种吧,师尊难得说句不喜欢。”
“婵君。”
“啊?”
“那天那位姑娘,其实是问我修道的事情。”
郦婵君想起那天的情景,觉得有些尴尬,她摸摸鼻子:“师尊怎么说起这个......”
“她是来让我看看自己有没有修道的缘分。”
郦婵君看向他:“那她有吗?”
相里松摇头:“她没有,但她身边的人有。”
每个人得道成仙的机缘各不相同。有的人身负仙缘,无论多久总要走上修道的路,这身负仙缘的大部分人都要通过踏踏实实的修行历练,契机一到,才能飞升,而有的人,在尘世中做好事积阴德,有大德之人会有大罗神仙亲自来度化。
那位姑娘恰巧会和一些大德之人有关系。
大罗神仙度化凡人不用本相,会根据具体情况变作男女老少前来。这姑娘偏偏有一双慧眼,无论这位神仙变作什么模样,她都能一眼认出来。
奈何神仙不度她。
姑娘的一颗芳心反而挂在了那位神仙身上。
大罗神仙度人回天,要想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故而她听说相里松是修道的仙长,才来一问。
只是可惜,她和神仙的缘分,只是能认出他来,只有这么一点。
郦婵君听罢,心中为她感到惋惜:“师尊,那这位姑娘都注定和修道无缘了吗?”
“这也不一定,我只能断她一世,之后六道轮回兴许千千万万载,也许在哪一世之中,她就生出了仙缘呢。”
“原来是这样,那师尊当初收我,是不是也看出我有仙缘?”
相里松回想当时情景,她穿着火红的嫁衣躺在他怀中,脸色惨白,嘴角带血,他哪里有心情看她有没有仙缘。
他摇头:“当初我也没有仔细看,无论你有没有我都会收你。”
郦婵君正要问个究竟,严大东从里面出来了。
他轻手轻脚,来到相里松面前,相里松起身相迎。
严大东慢声细语:“多谢仙长,云儿已经在里面睡着了。”
相里松压低声音:“不必客气。”
严大东又看向郦婵君,这还是两个从小订下娃娃亲的第一次见面。
郦婵君道:“严大哥,我是郦婵君。”
严大东:“啊......是婵君妹子。”
严大东和郦婵君相对只有尴尬,严大东立即转换话题:“两位自便,我去换身衣服。”
男主人离开,师徒两个也没有继续留在主屋的大堂,各自回房歇息。
只是郦婵君没有睡好,严大东刚好把她想问的话打断了,再问却又不知什么时机合适。
不过这一晚倒是把相里松不正经的形象挽回了。
严大东带回来的家仆说,昨晚瓢泼大雨,他们的马车陷在城外泥坑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些人下去推都推不起来,眼看雨越下越大,大家都浑身湿透,连力气都快没了,就在这个事情,相里松好像神仙降世,在雨中飘然而来,脚不沾地,衣袍头发竟然没有一点湿,他轻轻念了念咒,又伸手一指,一道金光闪过,那马车就从泥坑里起来了,随后一路疾驰到了家门口,他们下马车的时候相里松都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可真是好本事。
家仆们听得啧啧称奇,都说相里松是有真本事的。
殊不知师徒两个就在不远处,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郦婵君学着那家仆:“师尊还真是厉害,嗯,是有真本事的。”
相里松一笑:“是他们夸大了,我不过是掐了个避水诀,又走得快了些而已。”
郦婵君扬了扬眉:“果然师尊就是师尊。”
“什么?”相里松不明所以。
“我爹爹之前说我是个臭屁精,做五分就要说十分,师尊却不一样,明明做了十分,却就说五分。果然当师尊的就是不一样。”
相里松心知郦婵君是变着法地夸他,嘴角的弧度一直不肯落下:“我看你不是臭屁精,你是哄人高兴的高手,小小一件事也能让你说出花儿来,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比你稍逊一筹。”
郦婵君便学着说书先生受到夸奖后的反应,向着相里松一拱手:“献丑献丑!过奖过奖!”
相里松笑出了声。
他眼睛瞥向郦婵君脖颈上带着的舍利,幸好中间那枚还是那细细一道裂缝。
又看向郦婵君的脸,郦婵君正朝他笑,眉目生动,相里松感觉自己心跳得像鼓乐大作。
差点就要喘不过气,严府的一个小厮匆匆来报:“仙长,我们老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