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醒来的时候,周围围着一圈人。
郦婵君、相里松、叶凌波和萧冉归都担忧地看着她。
见她睁了眼,郦婵君扑到她跟前:“冷姑娘,你总算醒了,怎么样,还难受不难受?”
郦婵君扶着冷香慢慢坐起来,冷香脸色苍白,神情宁静:“多谢几位救我。”
郦婵君摇头:“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你的手......”
冷香困难地抬了抬右手,手腕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已经有血迹渗出。
萧冉归皱着眉头叹了叹气。
冷香并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我知道,手筋断了,以后再想使剑,怕是不能了。”
郦婵君安慰她:“不怕,我三叔在这里呢,还有我......”她本想说“师尊”,但之前叶凌波谎称她是侄子辈的,相里松与她年龄相差不大,自然不能让冷香知道这是她师尊。
于是郦婵君换了个称呼:“我兄长.....”她指了指相里松,“我兄长和我三叔医术都可好了,肯定能治好你。”
冷香摇头轻笑:“多谢郦姑娘安慰,这位是你兄长?”
郦婵君朝相里松眨眨眼,相里松心领神会,略点点头,以作回应。
冷香道:“敢问这位兄台,可是你将我师兄引走的?”
相里松和郦婵君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
昨晚冷香被那酷似江逢春的人击败,剑指咽喉,又被他点了大穴,一时昏睡过去。郦婵君和相里松怕那人伤她姓名,于是兵分两路,相里松引走那人,郦婵君趁机把冷香救回来。
“果然如此。”冷香下床穿鞋,“救命之恩,冷香只能日后再报了,各位,就此告辞。”
说罢就要走,郦婵君急忙拉住她:“你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里?”
“郦姑娘,叶师傅,萧大夫,你们有所不知,昨晚我师兄没有抓我回去,今日金泉门必会派出所有弟子下山搜寻,如果在你们这里找到了我,会连累你们的。”
郦婵君扶着她坐回床上:“那你也不能走,你伤没好,不能用剑,走了也会被他们找到。不如你告诉我们,到底为什么他们要找你?我们也好想个计策。”
叶凌波帮腔:“是啊,你还是说清楚吧,我昨天刚给你的剑,没过一天呢就断成两截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相里松和萧冉归默默不语,都找了个椅子坐着,准备听听冷香的原因。
冷香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不是叶师傅的剑不好,是我技不如人,不自量力......说来你们也许不信,我昨晚,杀了我师父。”
她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弑师只是一件寻常事。
郦婵君不由和相里松对视一眼。
叶凌波和萧冉归也互相看了看。
他们方丈山还是比较尊师重道的,虽然会出一些师徒恋,但还没有出现过这种弑师的事情。
郦婵君问道:“为......为什么啊?”
冷香哼了一声:“不为什么,他该杀!”
“那是你师兄发现你杀了你师父,所以才挑断你手筋的?”
冷香摇头:“这不怪我师兄,我的手筋是我师父挑断的,他毕竟有几十年的功夫,我没那么容易就杀了他,总要付出点代价。我杀了他之后,我师兄才发现,所以追着我下山,想要问清楚,再把我捉回山上。所以我更不能留在你们这里了,金泉门这次一定会彻查我师父死亡真相,查到我倒也无妨,只是你们救了我,他们把你当做同伙,反倒把你们卷进来。”
几人沉默半响,萧冉归捋了捋山羊胡子:“香儿姑娘,虽然我们不知你为何杀了金泉掌门,但我发过誓,绝不让一个病人未经我救治就离开,你既然受了伤,又恰好叫我这两个好孩子捡到了,就不能让你走,你的伤我会想办法治好,到时候是走是留,就随你吧。”
“这......”
叶凌波道:“香儿姑娘,我这兄弟向来执拗,说好听点是言出必行,说不好听点那是死脑筋,你放心,你待在我们这儿,保证不会让你被你师门的人找到。”
郦婵君从昨天见到冷香就有所察觉,叶凌波和萧冉归对冷香言语间很是回护,如今更是,弑师两个字一出来,他们也只小小惊讶一下,冷香不肯说原因,他们竟然让她直接留下来,不知道这冷香究竟是什么人,昨晚酷似江逢春的冷香师兄又是谁呢?
满腹的疑问没有说出口,她对冷香道:“是啊,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安心养伤。”
冷香执意要走,郦婵君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她便又昏睡过去。
几个人关上门出来,叶凌波在冷香所住的屋门上结了个印,这才一同去了其他屋子。
四人对坐,郦婵君喝了一杯茶,才开口:“太二师伯,太三师伯,我和师尊昨晚救冷香姑娘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太师伯......”
相里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