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那个小村落。
村子里已经横尸遍地,那些之前腹部隆起腹痛难忍的村民此刻都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开膛破肚,涂虚首先去查看了一番,破开的肚子里空空荡荡,就好像是肚子里原本的东西自己破开他们的肚子爬出来了一样。
“你们仙盟不是经常接人间异常的案子吗?那里地势还要高上些许,下面怕是尸骨成山,这种失踪案你们没有接到过吗?”众人一边忙在村子里寻找活人与其他来帮忙的医师,秋楚一边问道。
涂虚脸上面露惭愧,“因为仙盟人手不够,失踪之人只有被妖怪掳走的,我们才会管,被人拐走的案子,都是官府在侦办。”
终于,大家在村里的祠堂找到了存活的人口。那位义国来的女将领一纸辟邪符贴在门上,将那满是恨意的冤魂拦在了祠堂外。
仙盟发的辟邪符,官家办事的人员都会随身携带一两张,但是符咒的有效力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那陈医女身边还跟着一堆小娃娃,他们身上还有淋漓的鲜血,都是刚从村民肚子里爬出来的。
他们不是毒,他们是有着灵树气息掩盖的复仇冤魂。
“木副将为何阻拦我。”医女笑意盈盈,看着围墙上的木翡。
门上贴了辟邪符不能开门,一旦开门符咒就失效,为了观察情况,木翡一脚踩上了院墙上的瓦砾。
“这里有诸多义国来义诊的医师,我奉命保护百姓安全,方才已经捏碎了紧急求救的玉牌,仙盟的人即将赶来。姑娘如果是生前冤死,此刻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那医女笑意不减,看起来温温柔柔没有丝毫攻击性,涂虚在她耳边低语,“风醒姑娘,那女子周身没有丝毫怨气和鬼气。”
林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说,他没有救普通人的必要。
孔晚凤总觉得正确答案在一念之间,却总隔着些什么。
木翡也在疑惑,只因为那医女看起来实在是太像普通人了,倒是围着她打转的小鬼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厉鬼现行。
“不行。”那医女轻轻摇头,“还有几个孩子没死呢,我要这个村子,不留一个活口,把他们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们。”
那些孩子都是三岁一下的孩子,天真不知事,还躲在祠堂内笑呵呵的,以为是什么游戏。
木翡自然拒绝了。
那医女摸了摸发间的木钗,突然说道:“清水县李秋月,年十六,穿蓝衣,右手手心有一颗红痣。”
木翡脸色僵硬了。
医女继续说道:“宁城灯笼街陈漾,年十五,穿绿色衣裳,左眼眼尾有泪痣,脚腕有烫伤疤痕。”
“宣城城北陈虞,年十七,穿白衣……”
“桑木村张小小,年十五……”
……
木翡差点站立不稳从墙上摔下去,因为过于震惊,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着,头开始隐隐发痛,“你……”
躲在暗处的涂虚和铃夏等人连忙从乾坤戒内翻出官府和仙盟为完结的失踪人口档案,众人合力分开翻找,发现那医女所说的,都是义国各地失踪的妙龄少女,她们的名字,和失踪时候的年级,以及特征都一字不差。
那医女赤着脚,隐约能看见她左脚脚腕上的疤痕,她仰面看着院墙上的木翡,眼尾的泪痣若隐若现,她抬手似乎是想招呼上方的木翡下来,“木副将想到了什么,保护我不是你的职责吗?为什么害怕我,不下来呢?”
木翡的目光转移到那高举着邀请她下来的那只手,指节修长漂亮,是养在深闺大家小姐的漂亮的手,那手心有一颗明晃晃的红痣,红的刺眼。
“是树妖。”孔晚凤得出结论。
涂虚等人也看出来了,人参树被人命催熟,所吸收的养料不只有尸骨和寿命,还有人生前的怨恨。本来应该是灵树,硬生生被催化成妖树,充满了那些尸骨生前的恨意,所以才能凝结出带有剧毒恨意的果实。
“不下来吗?”树妖收回了手,“那我可要直接进去了。”
她的手按在了门上,“我是灵树,并非邪物,辟邪符对我,并无用处。”
祠堂大门轻而易举就被推开,露出了里面惊慌失措的人,一个医师怀里还抱着村子里的小孩,牙都没有长齐,自然也没机会吃那人参果,所以才有幸躲过一劫,其他孩子也是一样。
见她进来,那些医师急忙把孩子们往身后藏。树妖笑的温温柔柔,身后那些张牙舞爪的小怪物跟随着她也爬了进来,她声音很是柔和,“诸位不必害怕,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二十多年前诸国战乱,恰逢疫病和饥荒,天下各地人吃人,这里也是。先是易子而食,然后吃女人。”
又一个小怪物蹭到了她的裙摆,身上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摆,她温柔的抚摸着那个孩子的头,音色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些无足轻重的话,“这个村子在二十年前就没有女人了。”
于此同时,她身上的怨气瞬间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