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
这是落花宫的草木入神。
一草一木皆是神识所在,花草树木皆可以为耳目,只是会减少植物的寿命。
比如这朵花,应该是今天新鲜采摘的,才过不久却已经泛黄枯萎了。
他们应该是听了许久。
如此看来,他体内的封印应该就是无痕解开的,那个少年最擅长结界封印类的法术。
他们潜入这里,应该是听见仇衍说了什么,还被仇衍发现了。
他抬手拂过壁灯上的剑痕,根据划痕推断出出剑的位置,以及逃走的方向,虽然仇衍命人收拾的干净,但总是有些细枝末节没有清理干净。
他抬头,看见了琉璃吊灯上的摩擦痕迹,而后目光移向窗旁。
用妖火灼烧过后有蛊虫爬过的痕迹显露出来,是铃夏的迷踪蛊,逃走时用来遮掩逃离的方向。
自己的身体在沉睡时,这个宫殿倒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他想要出去查看涂虚他们的情况,随即想到他们连自己身上的封印都解开了,说明是碰到过自己,或者自己的床铺,连忙折返回去。
果然在枕头下方发现了一枚化形丹。
他们怕是也听到了自己屡次出逃的事情,所以才要帮自己一把。
不过到底听到了什么,让他们会帮助自己一个陌生的妖怪逃走呢?
他收起化形丹,打开窗户看了一眼殿外的严密守卫,连越过院墙飞进来庭院花坛上的蝴蝶都要先在守卫那边停歇片刻才允许飞进来,他们那么多人能进来这里也实属不易。
而拼死闯进来的凃虚,此刻躲在一处荒野丛林躲避仇衍的搜捕。
他身上血腥味极重,因为他带着的两个人。怀里抱着没了双腿昏迷过去的铃夏,还有双眼缠着绷带一直在渗血的陆剑半死不活地倒在他背上,他一身的白衣几乎被鲜血渗透。
至于其他人,他甚至连不完整的尸体都没法带走。
他跪坐在地上,咬牙痛恨自己的无力,连咬破了下唇开始渗血都不自知。
一双白玉的足就在此时踩上了有青草芳香的泥土上,是一只小猫妖,瘦瘦小小的,圆圆的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她讶异地捂住口鼻,笑着说道:“呀!仙长眼下好生狼狈,还记得当初几位把我从地下拍卖会场救出来的时候,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英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