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让奚箜予有些晕眩感,加上失重,这种感觉达到了极致。
不过还好,她还能坚持。
白鹤振翅,在如雪的翅膀在眼前多次舒展开来后。视线中出现一片雪白,如同前方站立的仙师衣袍一般,是最纯粹的色彩。
脚下的土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进入雪白的世界,奚箜予开始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白鹤猛然下冲,奚箜予咬进牙关,一句妈的被死死咬住,半点也没有漏出来。
这是作雪城的上空,白雪纷飞。
风雪模糊了奚箜予的眼,直到白鹤落地,才将温度带回。
作雪城的守门弟子走到白鹤前面,牵着它,对仙师喊道:“郁师兄。”
这算是打过了招呼。
白鹤伸了伸修长的脖颈,这才跟着守门弟子离开。
奚箜予抬头便能看见巍峨的群山围绕着作雪城,雪花化蝶,在她身侧起舞。
“哇,好美。”
郁离颂寡言,引着一直东张西望的奚箜予走走停停。
斟酌片刻,他才将脑内准备好的措辞缓缓道出:“我且认为,两位小姑娘身上的伤需尽早治疗,是否不宜在路程上耽误太久。”
奚箜予露出一个笑容:“抱歉。”
作雪城中的建筑上覆盖着雪,远远瞧着,别有一番美感。
“两位暂做修整,稍后会有人来治疗你们身上的伤势。”
郁离颂带上门,不让风雪进来:“告辞。”
奚箜予连忙道谢,生怕他听不见,加大了音量多喊了几遍:“多谢,多谢。”
苏莫离闭着眼睛,终于可以安睡。
奚箜予探了探她的鼻息,又去找她的脉搏。
苏莫离不会离开她了,这个结果再次得到确认,她才放下心。
也许,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就像奚箜予受了一路伤,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印证。
但显然,天赋此刻到了极限。
胸腔开始迅速上下浮动,奚箜予弯曲背脊,不停的咳嗽着。
咳嗽太过猛烈,以至于浑身都震痛了。
门被轻扣,传来女子清亮的声音:“两位小姑娘可在此处。”
奚箜予忍住咳嗽的欲望,声音嘶哑:“在。”
她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位姿容灵秀的女仙师。
“先前救你们回来的是觉深宗的大师兄,郁离颂。我受师兄所托,来为你们疗伤。”
女仙师走到房内,手指搭在苏莫离的脉搏上,挑起她的眼皮,而后查看了她身上的伤口。
“可否为我端来一杯水?”
甚有礼貌的话语,让奚箜予对女仙师的好感倍增。
“好。”
身体嘶哑如此,让女仙师抬头多看了她几眼。
忍住忍住,别咳嗽。
奚箜予将茶杯递到女仙师手中,然后迅猛的咳嗽了几声。
女仙师从袖中拿出几叠纸,放入水中。
奚箜予在一旁看着,感觉像是符咒一样的东西。
不同的符纸融入水中,一杯接着一杯灌入苏莫离的嘴里。
临近死亡的衰败气息在她眉眼间消退。
女仙师朝着奚箜予伸出手:“小姑娘看着不过十三岁,竟然能忍受这般苦难,日后定会有一番造化。”
她的声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回想这几天的经历,跟做噩梦一样,奚箜予叹了口气,语气深沉的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希望如此吧!”
女仙师有些歉意的微笑,将符纸融入水中,这杯递给了奚箜予:“想来没有女子不爱美,但是小姑娘,你脸上的伤过于重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保证你脸上不留痕迹。”
奚箜予将符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了嘴:“没事,我不在乎。”
这水没有什么味道,符纸融入水,杯底连纸末都找不到。
瘦弱的小女孩一脸好奇的在杯中找符纸的踪迹的模样,让女仙师眼睛微狭,嘴唇微抿。
女仙师又递了一杯水,奚箜予也不客气,都喝了进去。
喝完她觉得自己好多了,也不咳嗽了。
还比药好喝,药多苦啊。
“谢谢仙师姐姐。”
她抿嘴笑了笑:“仙师,倒是挺符合凡尘之人对我们的称呼。”
“是吗?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她还好奇,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不叫修仙之人为修士,反而称他们为仙师,听起来更像是小说里招摇撞骗的骗子。
女仙师眉头微皱,嘴里嘀咕了一句:“难不成是大晟?”她皱眉看向奚箜予,问道,“你是从大晟来的?”
“是,我之前在宁城生活。”
“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