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睇着她。
“九公主留步。”赵庸挡到雪棠跟前,压低声音说道:“皇后娘娘命公主申时三刻到坤宁宫觐见。”
雪棠应了一声是,脸色却变得苍白,便连粉嫩的唇也褪去了血色。
沈离一回宫便听宫人禀告说是九公主病了,一个人躺在榻上,闷了半下午。
沈离敲响房门,听到雪棠的声音后才推门进屋。
绕过屏风,只见雪棠正坐在榻边撸猫,柔嫩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丛丛,神情虽郁郁的,气色却很好,半点不见病色。
“我听闻你病了。”沈离语声淡淡。
他上午一直没在衔云院,便连用午膳的时候也不见人影,现下应当是刚回宫,皇兄一回宫就进来看她,当是十分关心她的身体,自父皇母妃仙去后,再没人如皇兄这般关心她了。
雪棠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不管旁人如何阴险狠毒,皇兄待她总是好的。
她把丛丛放到一侧,慢吞吞开了口,声音小若蚊吟:“其实我没有生病,是母后要召我到坤宁宫说话,我这才称病不出。”
回想起前夜的刺杀,她就心有余悸,整个皇宫除了皇兄,她谁都不敢相信,更不敢只身前往皇后的寝宫。
沈离垂眸看向雪棠,曾经无忧无虑的九公主,现下可怜巴巴地坐在床榻上,双眉紧颦,眸间满是凄楚无助。
灿若骄阳的女子,又如何能一直被乌云所侵扰。
沈离沉吟片刻,正色道:“日子还长,你总不能一直躲在衔云院。”
雪棠只当沈离要赶她走,眼圈顷刻间就变红了。
她犹如溺在洪水中的浮萍,沈离是水中唯一的浮木,他若是不肯让她借力,不消片刻,她就会被洪水淹没,绝顶而死。
父皇母妃刚刚仙去,她连逼死母妃的人都没找到,又如何能轻易殒命?
雪棠倏得站起身来,猛然扑到沈离怀中,双手紧紧环着他的劲腰低低啜泣起来:“皇兄,你别赶我走,我不想走。”
沈离身材颀长,雪棠又格外娇小,头顶堪堪到他胸前,小小的脑袋贴着他的衣衫蹭来蹭去,直蹭得发髻都散乱开来,也不肯松手。
“阿棠!”沈离微微加重了语气,似是在叱责她轻率莽撞。
雪棠置若罔闻,梗着脖子不肯松手,环着沈离劲腰的手臂不由收得更紧了。
“哥哥,你若是不护着我,我就没命了。”五岁之前她一直叫他哥哥,便像民间最普通的兄妹一般。
雪棠已然十六岁,性子虽娇憨,身子却实打实已长成,婀娜有致,软的像一汪水。
她无知无觉,他却感受的清清楚楚。偏她还越搂越紧,简直要嵌到他的身体里一样。
沈离深吸一口气,掐住雪棠的纤腰把她从他身上提起来,她的腰太细了,肌肤又那样软,他唯恐伤着她,只得改掐为托。
沈离托着雪棠,将她安置在一侧的绣墩上,见她眼圈还红着,才温声开了口:“我没想赶你走。”
“那你为何说我不能一直躲在衔云院?”雪棠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看着沈离。
沈离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有皇兄在,那些朝臣不敢再为难你,但后宫人多眼杂,免不了有宫妃蠢蠢欲动,你应当在后宫寻个庇护。如此,便不用整日躲躲藏藏。”
原来皇兄是想保护她呀,雪棠心里高兴,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想到自己刚才的小人之心又觉得羞窘,小脸一红,赶忙低下头。
“皇后虽执凤印,但后宫到底以太后为尊,你若想在宫内安然度日,可到畅春园寻求太后庇佑。”沈离言简意赅。
太后沉默寡言,性子实在算不上好,想到太后那张严肃的脸庞,雪棠就觉得心有余悸。
她虽畏惧太后,却也知道后宫之中只有太后和母妃没有宿怨,若真能讨得太后欢心,她便再不用如履薄冰的在宫内生活了。
“皇兄!”雪棠软软地唤了一声,她是真的感激沈离!
已到申时三刻,坤宁宫却静悄悄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王皇后直直坐在玫瑰椅上,凌厉的凤眸内满含怒火,下脸色又黑又沉。
“安宁这个贱人,竟敢糊弄本宫,什么身体不适,分明就是借口。”王皇后挑起凤眸,斜斜瞥了赵庸一眼,扬起声音说道:“你且带人到衔云院走一趟,将安宁绑了提过来。颀王权势再大,总也不能为了一个冒牌公主,公然违抗我这个嫡母的命令。”
赵庸还未领命,一旁的大宫女璎珞径先开了口:“生气伤身,娘娘莫要气了。”
璎珞把菊花茶捧到王皇后跟前,温声开解:“圣上驾崩,贵妃长逝,如今后宫娘娘独大,娘娘想要收拾九公主便如捏死蚂蚁一般简单,上次是她侥幸逃脱,下次娘娘换个伶俐的宫人动手,总归能如意。
现下正是夺取大位的关键时刻,娘娘不值当因着九公主而得罪颀王,颀王权势滔天,十二皇子若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