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观察的几人面面相觑,子规睁大眼,看着昱朝大将军的真面目,他与般般对视一眼。
门主要恙族死,不能出差池,所以他们决定出手帮她一把。
般般正要运气,子规拉住她手臂,叫她看前面。
“苍——迩——!”
青殷怒从心起,冲冠眦裂,在她的愤懑绝望达到顶峰的一瞬间,血脉中似乎有一股疾风的逆流倒转,像破冰的锥子直凿心脏,破了一层无形的禁锢!
不同往常调息运作的内功,通流四肢如同光炸般爆发出一股逆天的力量,涌入她掌心——
“啊——”
青殷凝气全身一震,那束缚的绳索竟乍然而断!
砚临门众人一时忘了该进该退,各个目瞪口呆,动作滞在原地,望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将军爆发出一股不亚于几月前砚临门主厮杀的恐怖力量。
“…子规,这个女子是不是就是…门主潜入公主府的那个公主……?”般般低声问。
子规点点头:“上次去给门主送钱,见过她。”
般般诡异地转头:“你觉得,门主和她,谁更恐怖?”
子规捏着下巴,蹙眉:“这很难评。”
青殷目光如剑,冷冽睨起,随意捡了支树杈,腾空跃起——
穿着玄甲的士兵错愕惊悚地抬头,还未扬剑对抗或作鸟兽散,便瞪大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哗啦——
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她环顾四周,被俘儒的昱国将士基本都血肉模糊地被堆砌在稻草堆上,七横八竖,楚辞显然是他们折磨的最后一个。
啪啪啪——
鼓掌声渐起。
“不愧是你...”苍迩出现在身后,咬牙切齿:“中了毒、没了剑,还能死灰复燃...”
青殷转身,苍迩身后乌泱泱的一片卫兵将断崖入平山的入口堵得密不透风,目视而过,不下千人。
杀戮一触即发——
青殷百步穿杨,身形如电,几个起落夺过恙人腰侧秉持的刀剑,眨眼间犹如浮光跃影,拔高数丈,手中刀剑猛然劈去。
刀剑挥舞,挡在恙族族长面前的兵将一个接一个骇然倒去。
“明渊,你再强悍,就算武功盖世,能一人敌千军?”苍迩嘴上如此,却退至山圩洞穴处,扬言厉声喊道。
青殷挥拳而出,轰向逼近的兵卒,拳头砸去,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猛攻对方要害。
像倾穴而出的蝼蚁,一波恙人倒地,另一拨恙人接踵而来。
青殷紧握着淋血的刀剑,在蜂拥而至的进攻中挥汗淋漓,揭起阵阵狂风,她杀红了眼,在招招致命的刀锋下,她不觉疲倦,恨意在惨叫中愈发滋生壮大....
她轻叱一声,离地蹿起,几个凌空劈腿扫荡,数人中招,飞摔落崖。
飞溅的血一点点、逐渐染红了青殷的素色衣袍。
粘在皮肉的衣料透出鲜红,已麻木的伤口潺潺流出的血与之融合。
躲在洞穴处遥望的男人眼睁睁看着青殷愈杀愈烈,渐渐身形已近。
怪物...
怪物....!那么多人...那么多!
她如何...!如何能只身抗住?
苍迩眼看着尸堆成山,女子如同鬼魅风电的身躯令人胆寒,他欲趁乱逃窜,连滚带爬正要下山——
“不好,苍迩要逃!”藏在暗处的般般正要乘胜追击。
只见呼地一声,泛着凛冽寒光的刀剑唰地横掷在苍迩面前!
女子轻盈如燕的身躯已就在眼前!
“苍、迩。”青殷朱唇轻轻一动,吐字如斯:“我要你恙族,再无东山再起之日,永不再犯我昱朝。”
她满脸皆是血迹污秽,双目黯淡而狠绝。
手起刀落,刀锋削肉的清脆之音,残影落下。
咚——
腊月十七,横崖断壁处,恙族族长苍迩了却性命。
“般般,此次任务没想到如此轻松。”子规复杂地趴在埋伏处,撑着脑袋有些想不开。
般般撇撇嘴,比划了个手势,示意砚临门的人撤退。
最后一个恙人倒下,磅礴的剑气骤然收住,须臾间,青殷体内强悍空绝的战意消匿,她直直立在断崖高处,已冷却的寒风刮过脸庞,衣诀被吹得飘然.....
结束了。
喉咙间的血色翻涌而上,她捂住胸口,五感回体,哗地一声,口吐鲜血。
她体力不止地单膝而跪,一手撑剑,一切暴戾烟消云散.....
青殷艰难地爬起,踉跄地走上断崖边,手指发抖地将人形烤架上的少年解了下来,她已再无力气,少年摔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剧痛的刺激,青殷竟感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楚...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