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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2 / 3)

人是她对手的矛盾女子。

时刻含水的明亮眸子,灿如春华,狡黠、调皮、又时而挂着几分魅。无论生气、烦闷又或开心,嘴角总是扬起浅浅的梨涡,仿佛总有种让对方变柔软的术法,让他看了,纵使再刚韧的性子,冲她也硬不起来。

瞧着床边未来得及收起,给他做衣服放有针线剪刀的竹箩,未关的衣柜门,随手放的毛笔,留有发丝的木梳,四处她匆忙离开留下的痕迹,隐隐的,心尖开始拧的生疼。

他第一次将手放至胸口,闭上眼感受胸口里忽急忽缓的跳动,感受如海浪般一下又一下的骤缩。

许久的,薄唇轻启,低不可闻的话告诉自己:“原来我也会疼。”

身上的衣服,像之前一样,出奇的合身合脚。

他从不记得,袭音何时近身丈量过自己的尺寸,若仅凭目测,那精准度估计比宫中的绣娘还要厉害。

也对,袭音在山野之间的生存能力极强,会持家、医术、星宿,连宰猪杀狼都敢;举止言谈上,可粗鲁直白,也可口吻生花,可放刁撒泼,也可举止娴雅。战虚明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能教出如此有趣,性情自相冲突的女子。

回想到这里,发现自己特意收起来的一样东西不见了。

那把损坏的木扇。

战虚明翻来找去,确定木扇应该是被袭音特意拿走之后,焦灼潋滟的脸上,慢慢浮现一缕别样的红。

他扶额憋闷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现实。

木扇本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空白的扇页上,是两人沐浴之夜当晚,战虚明初经男女之事,紧张又欣然睡不着时急笔写下的婚书。

打算寻机会给袭音个交代,毕竟两人经历了太多,也没什么可耽误的了。若往后两人之间,还有需要从中调和的事情,成亲之后,再循序渐进也不迟。

战虚明向来看事长远,也从不轻易下决定。与袭音纠葛,他已彻底看透,横竖左右相信自己余生,恐怕再也无法竭尽全身力气去伺候另外一个女子。

索性不如早早订下,防止往后生变。

变,自然防的不是战虚明。

倘若将来两人恢复记忆,至少战虚明能保证自己心意不改,袭音就充满变数了。

也不知道袭音看没看见婚书,看见了又是何模样,惴惴不安中可惜,自己看不到。

嗅着身上仿佛她还残留在布上的香,提笔修书一封,姑且试探口风。

内容很简单也很易懂:吾已平安脱困。在隐灵村,卿要保重身体,不可熬更守夜,不可勤苦忘食,若有进退两难之事,可尽早归,吾去处理。

谨慎的,寻了个亲手喂养长大的飞奴,在大雪之中,扬起。

苪国的飞奴,都是自幼习惯了冷酷严寒,所以,如此恶劣的天气,并不妨碍它们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有关许澄意的事,战虚明信中没提,分她的心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也相信自己能解决。

第二日,战虚明赴宴。

灯烛辉煌的宫殿内,舞姬雀雀翩然,雅致的桌椅上,摆放着宫外百姓这辈子都可能想象不到的山珍海味,除了站起身迎他的温玉,其他稳如泰山零散坐着极为神情各异的官员,看得出,是温玉故意让使绊子的人凑一块儿来了。

战虚明表示谢意的冲温玉一颌首。

温玉一如既往,笑的善解人意。

而城主之位上,除了温酎,还多了位怨气比初见时还要重的人,林清夜。

一场简单的压惊宴,实则是一场勾心斗角的裹胁宴。

各个带着比刀剑更要厉害的唇齿,打算在看似粉饰太平中,撕开一道小小的口子,然后用决战的力道,竭尽全力,狠狠刺向对方。

期间,温酎似是有了酒意,不知为何,拽着林清夜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两人衣领乱了。

都是男人,何尝不明白,纷纷低头装瞎。

日日夜夜的屈辱折磨,林清夜目光锁死在,灭了自己兄弟,废了自己武功,让自己落到男宠这番田地,卑鄙无耻的战虚明身上。禁不住,又想起赞扬战虚明此举名为袭音的女子,一对狗男女,凭什么让你们终成眷属。

阴嗖嗖的嗓音在歌舞中格外有穿透力:“战公子,温城主特意为你办的压惊宴,可还满意?”

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的战虚明谨慎回答:“自是称心。”

林清夜意味不明的勾着唇暗示:“你可知,用美酒美食压惊我们温城主可拿不出手。”说到这儿,指着七个勾魂摄魄的舞姬:“她们才是压惊的主角。”

送七个舞姬给战虚明压惊。

此言一出,官员们神色各异。

温酎深晦的目光顿了下,在明白林清夜目的,当众也不好驳了新宠面子情况下,更何况,他方才还是那么带劲儿。

刚撒了一把欢的城主,选择饶有兴致的抿了口酒,几个女人而已,出出气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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