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宫城门外汇合。
虞秋池看起来不怎么情愿,揪住战虚明的袖袍,用近乎期盼的语气说:“虚明,我们还是一起吧。”
不动声色,袖袍从她指尖滑走,战虚明将布料拉扯平整,口吻疏冷到让人浑身发寒:“身份暴露的结果,你担得起吗?”
虞秋池咬了咬牙,凝望如神祇一样的人,离开。
说是宫城门外汇合,战虚明其实谁也没有等,他原本就是打算孤身一人面见求如城的城主,虞秋池,江绵绵,不过是用来利用的由头罢了。
一个只是为了借用名头,身份入城,至于另一个……。
亥时来临。
万丈苍穹,月光暗淡,黑沉沉的夜如一只令人窒息的大手,笼罩在整个求如城上空。
城中的百姓,举着灯火,愈来愈多的向宫城门处涌动,都在翘首以盼等待发放粮食的一场狂欢。
如繁星点点,充满希望。
吱呀,宫门沉重的被打开。
风轻云净,清雅的不似活在红尘中,偏偏带着一身傲然反骨,似妖又似佛的红衣和尚,闪烁着两只自信坚毅的眸子,显在宫门之后。
细瘦的指尖,噼里啪啦的转着一串紫色妖艳念珠,平静又忧郁的注视百姓。
然,仿佛心有所感。
目光,就那么直直落在气势太过出挑的战虚明身上。
雷轰电掣,四目一对。
红衣和尚警惕的与身边侍卫低语几句,高大威猛的侍卫立刻似是打算对战虚明动手。
而,战虚明早已预判,用任何人无法超越的速度,利落果决、先一步捏住红衣和尚的喉咙。
众人震惊。
“战公子,久仰大名。” 红衣和尚倒是比预想中镇定许多。
“不知我该称呼宁知大师,还是宁城主合适?”
最碎心裂胆的动作下,是最神闲气定的对决。
红衣和尚语气淡淡:“一个称呼而已,战公子可全凭喜好。”
“那宁知大师,放粮后,可否有空借一步说话?”
“贫僧若说无,战公子是打算明年再来吗?”
“宁知大师多虑,我会让求如城连夜把城主换了。”
“短短三年,战公子在苪国已可以只手遮天了吗?”
“能或不能,我一定让宁知大师活着见证。”
低低的沉笑,难得有人能笑到战虚明心烦气躁,禁不住下手又重了些。眉眼轻抬,在周身环绕了数十层,带着刀剑,戒备侍卫中,唇线忽而拉的平直,凭借卓然的轻功,将红衣和尚带离了喧闹。
看似俯瞰众生的城楼屋顶之上。
战虚明松开了手,望着远处灯火通明。
“宁知大师,能不能说说躲了三年的理由?”
事已至此,红衣和尚宁知,不急不躁,安于现状的寻了地方坐下:“贫僧清修而已,何来躲一说。”
战虚明也不跟他绕弯子,目的性极强的问:“清修?难道不是无意与一些人结党连群,所以做了个独自清醒。”
其实,若非宁知的求如城一再拒绝城外之人进入,严加防守,与世隔绝的态度,战虚明的商行不进去。他还真不会对此人起疑。
一年,两年,三年,听着其他城主对求如城的鄙夷唾弃,他渐渐对这位胆小如鼠的城主产生了极大好奇,好奇中又演变成对看似避世城主的另一种猜想。
今日进城,见到百姓哪怕贫苦,也活得一团和睦。又一见和尚的超凡气度,果然,与他猜想的差不多。
此人城府,远在其他三位城主之上,和尚所谋求的,自然也远超于三位城主。
对宁知而言,能避战虚明三年,就证明心计绝不在他之下,又岂会听不懂暗喻。
有些事,料到终于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
深吸了一口气,语调仍旧充满令人琢磨:“贫僧以为,战公子是来谈皇城合作的。”
战虚明直接戳破:“若宁知大师爱财,我何必今日才能见到本尊。”
宁知见战虚明实在铜墙铁壁,弯子又绕不走,索性也直白了点:“战公子有没有想过,你想知的,会时时刻刻要了贫僧的命。”
“我以为出家之人,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贫僧认为,世间任何人,都会因某件极其重要的事,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于贫僧而言,想将生死看淡,要先看事情是不是极其重要。”简而言之,就是战虚明还没到让他豁出去的地步。
面对一个对钱不会动容,为了救赎穷苦百姓,甘愿入红尘的和尚,早就盘算稳妥的战虚明道:“我许大师一个权位怎样?”
宁知又笑了:“贫僧与战公子萍水一见,许诺二字,不觉的太过可笑?”
“若我是用大师心中的那个身份许诺呢?” 萍水一见还重要吗?
战虚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