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音因心情不好纵酒的缘故,没有让任何奴婢进屋伺候,蜡烛近乎燃尽也无人更换,屋子里的烛光逐渐昏暗。
这种温暖的颜色总是与人的肌肤最相称,氤氲的视线,模糊的面孔,酥软的呼吸,带着不亲不白的气氛,铺天盖地而来。
明明什么都没有开始,但仅仅是相互挑战,相互试探的眼神,就足以把接下来的事情给想了个全面。
寂然无声,或许是天时地利人正好,相互间都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在凌乱无比的衣衫衬托下,战虚明恐怕不知自己浑身隔绝尘世的清冷气息,已经散发到极致,让人咬牙切齿的想去辱//没。
而袭音是战虚明遇到最复杂也是最矛盾的人,当然,也是个十分有趣的人。说最温柔的话,却做与之相悖最残忍之事。若没有苪国的三年,他恐怕无法对离经叛道的人产生任何好感。
一张□□,起初只是留存与血肉之上,玲珑八面能言巧辩。失忆暴露最真实的一面后,以至于恢复记忆□□把根由血肉深深扎进了骨髓里,战虚明之所以能知道如此大的落差,除了先前的了解,另有伺候她的人皆都纷纷议论,孤月女皇大多是受了什么大刺激,寡言,阴沉,杀人狠辣。
究竟是什么,让她重新把□□带上,战虚明带来的痛苦仅仅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背叛。
最为信任之人的背叛。
如此大的重击,袭音不想让战虚明插手,也不想得到他任何帮助。其中主要源自于她身为帝王的独断专行,孤月国的事自己解决,跟无法再拖欠更多的人情债。
他何尝看不明白。
自小到大,战虚明沉稳,持重,做事从来都稳操胜算,却难料,遇上了袭音这么个变数。
忍不住的,特别是像他百战不殆的人,想去驾驭,狠狠撕开比蜂窝还复杂的心之下到底藏着什么?
如此,为了她今夜能打破自己的条条框框,何不碎个彻底?
“好。”
袭音有点难以置信,她歪着头笑的勾魂摄魄,甚至到现在仍在怀疑眼前突然转了性子的战虚明,是否是真的?
女子的皮肤本就柔光细腻,耳边发丝随着笑意来回轻拂于白皙的脖颈,任凭万般风情的魅惑再也不受桎梏的尽数散发。
蓦然,盈盈一握的手臂,连带整个小巧的人被拽到信赖可靠胸膛之中。
两唇仅仅是猛力交叠的那一刻,天下任何嘈杂,任何谋略,任何烦恼,任何仇恨皆数消失。
无言的yu/念,醉人的味道,独特的火焰,得到片刻安宁的灵魂,在此时此刻,终于找到了最对的归属。
窗边的墙,从来不知自己今晚派上了那么大的用场,还被迫接连见证了主人跟炎光国主不堪入目的画面。
随着沉哑的一声:“后果自负。”
墙感受到了从有未有过的拥挤与热浪,两个人的重力压到它身上,简直是奔着要弄塌的架势去的。
其实它很想奉劝,声音别太大,幅动别太夸张。窗边,有……一……五……七……十二……位带刀侍卫正当值,还能看到剪影。
忍了好一会儿,忍到墙受不了自己身上被扣的千疮百孔,主人终于发话。
“去床上,我累了。”
墙松口气。
持续不断的发泄没好气一停,又加强,滚烫的呼吸贴着玲珑粉色耳朵落下,哑着嗓,唇摩挲:“就是想让姐姐累,怎么办!”
非常明显的,墙察觉到主人一个哆嗦,恍然大悟后果自负四个字的暗含什么:“你是故意……。”剩下的话被战虚明含在了嘴中。
可是……。
可是袭音她真的受不了了,腿在一个劲儿的颤栗,明日大婚,连走恐怕都要费劲儿了。
墙不知道自己被晃了多久。只知道主人最后已经跟水没什么区别的挂在了炎光国主身上,几欲窒息昏厥。
夜。
更深了。
自然,再深也深不过人心。
床上。
袭音垂着乌黑清亮的眸子,将视线落在常常把喜怒哀乐埋在最深处的俊美容颜上,轻轻自言自语:“你倒是有备而来,早知道我就把酒中的东西放重些,屋子里的蜡烛多点燃些,否则也不至于让你被欺负了那么久。”
战虚明能来,虽算是在她的意料期待之内,可本意自始至终不变,没有让他插手或寻求他相助的打算。又令加她通晓医理,所以为了少费些口舌精神,打算通过特制的酒跟蜡烛让他沉睡,待人醒来事情估计也就解决了。
不成想,战虚明太过了解袭音,所以提前吃了解百毒的药。
若不是她临时想出自损的法子,让他加快多吸了些蜡烛燃烧散发的气息,否则也不会拖延昏睡。
再三确定人不会醒来过后。
袭音小心翼翼从床的最里面翻出来,给人盖好被子,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