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屠杀殆尽,袭音与战虚明同心同力,默契携手,马不停歇,以惊人的速度一路搏杀到苪国城门前。
用苪国士卒的人头跟鲜血祭奠过龙渊、孤月两国上万将士堆成的两座尸山,重新挖开,将其尸体以熊熊烈火烧之,让不甘之魂安息后。
国门将破。
“音姐姐,战姐夫,好久不见。”
清风般的青年声,在刀光血影中,格外容易传音千里。
袭音与战虚明,遥遥望向苪国城楼。
曾经那个朝气蓬勃,衣着褴褛,满身戾气的少年,如今身着红色华贵龙袍,头戴金冠,用高不可攀的目光跟稳操胜算的口气叫嚣。
朝夕相对,最为信赖,那个日日跟在袭音跟战虚明身后贪嘴的小屁孩,再次相见,除了恨,很难不再生出别样的、不属于征战的心绪。
可惜,他们二人都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龙渊、孤月那么多人因许澄意含冤而死,深海血仇,你死我活是必然的结果。
袭音先行骑马上前,仰头放声:“池南洲,分别数月,还没从自己编排的大戏里走出来?”
许澄意毫不介意自己的假面被拆穿,朗声灼灼:“不过是请姐姐与姐夫来苪国帮了个忙,时间略长,为何对弟弟如临大敌一般。”
简直找抽的屁话。
“池南洲,孤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束手就擒,要么等着被赶尽杀绝,挫骨扬灰。”袭音只想麻利的攻下苪国,多言无意。
“音姐姐真是无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那么没耐性啊!”许澄意低头吩咐手下,不知去做了什么。
转眼:“被五花大绑,身着铠甲,女扮男装堵着嘴的袭柠拎到了城楼之上。”
袭音:“.…..。”
战虚明:“.…..。”不祥预感成真。
袭音以为眼花,再三定睛看去,发现真的是袭柠。就在临行的几日前,明明记得万分叮嘱要好好监国。
她的的确确是真心将袭柠当做下一任君主栽培的,只是从未找到合适机会平心静气表达自己过想法。
但亲信,朝中重臣,但凡明眼人都能看的明白。
之所以抱有这样的想法,一是,战场刀剑无眼,她无法确保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孤月必须有继位之人。二是,她刀尖舔血、日夜操劳惯了,纵使内心渴望有个家,可高位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玩玩儿感情的纠葛还行,若是真相夫教子,停歇下来硬憋着自己做个目光短浅之人,恐要扇肿了祖宗的脸。
所以袭柠曾多次提出想要从戎,为了护袭家最后一脉,袭音以各种理由频频阻拦过。原以为小女儿家出于羡慕的冲动,天真想法扭头就忘了,甚至故意将绝色的宁知和尚安排在她身边,指望男女之情能牵制住她。
谁能想到她能孤行己见,胆大包天固执到这种程度。
怒火中烧,一个没控制住刚要破口责问袭柠,被战虚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莫要自乱阵脚。”
袭音自负挣脱战虚明的桎梏:“孤自小就在战场中长大,什么没见过,炎光帝无需多做提醒。”然后笑颜堪比世间最美的毒花看着许澄意:“池南洲,直接开条件,屁话少说。”
“音姐姐痛快。那弟弟的条件就是请孤月、龙渊两国立刻退兵,永世不可再犯苪国,怎样?”
战虚明蹙眉沉吟无言,袭音重视袭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拿亲妹妹的血去打开苪国国门。
眼下的情形答案显而易见,袭音看了眼身边轻轻点头的战虚明:“孤答应,龙渊国主也答应,赶紧放了袭柠。”
许澄意奸诈,自然不会轻易放了袭柠:“等姐姐、姐夫班师回朝,弟弟自会将公主全须全尾的送回去。”
袭音:“孤如何相信你会不会临时变卦。”
许澄意自然知道袭音不是吃亏的主,若提及苪国的宁知躲在孤月,她自然会提钟北尧躲在苪国,早有准备的:“拿老熟人做交换怎样,弟弟的左右将领宋雍、虞秋池,军师姜观云。”
真是想不到,苪国不起眼的城主,原来个个位高权重。
姜观云,姜里长,一个只知以泪洗面的老头,竟是协助池南洲,谋划困住她与战虚明最大的黑手。
她袭音跟战虚明到底是眼盲心瞎到什么程度,才被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怎没听到池韫玉、江绵绵?”
许澄意:“他们一个只知钻研医术的闲散王爷,一个身份低下还被姐姐重创过,实在没什么利用价值。”
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
温玉与他们相朝夕处三年,怎会是许澄意口中的无用之人?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变化。难道因为来孤月给钟北尧治手,受到了惩处?
若是真如自己所想,许澄意更不会轻易放手,临阵倒戈反叛的风险太大。
至于江绵绵。
袭音实在想不到比蚊虫更容易死的江绵绵能派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