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战兄吵架了?”温玉从容研习新药方,已习以为常袭音时不时对战虚明的吐槽。
“温玉,你听听他说的,不会真对你有意思吧!”
时间相处久了,三人之间的称呼,没有刚开始那么生分。
温玉瞧袭音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温言劝她:“看你平日也挺机灵,怎么真话气话分不出来。”
“可你先前不是说,他并不抵触你的亲密举止吗,还一块儿泡温泉。”
说起这个,温玉都有心理阴影,他发誓再也不给袭音瞎出主意,最后连累自己去做这些勾/引男人的荒唐事,简直人生一大污点。
屏了屏息:“那恰恰证明他压根儿就没断/袖的筋,你啊,就放心吧,他应是喜欢女子的。”
同为男人的温玉都能证明了,袭音便也不往这上面乱怀疑了。
那:“温玉,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读《女戒》的会格外另眼相待吗?”
温玉手下的笔稍稍顿了一下,不由想起隐灵村外与死灵泽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并肩,以及山洞中那带给自己异样的触感,天长日久的相互照拂,心中不知从何时起,似有什么东西在填着,压着,让他一直没有来得及正视。
如今被袭音这么提醒,恍如一锤重击。
他骤然发现了这段妙不可言的缘分,黯然轻嘲自己后,迟疑的半真半假暗示袭音:“中规中矩的女子有何意思。若我喜欢音姑娘这般女子,你该若何抉择?”
窗外刚升起的太阳,悠悠扬扬洒落在温玉身上,一双可柔化天下的温暖眸子抬起来,闪着漂浮不定的春日之花,泛着无边涟漪,认真凝视袭音,
原以为袭音活络的脑子,至少能明白一星半点儿温玉言外之意,谁知,她的技巧全都毫无保留用在战虚明身上,对除此之外的男人,根本没有情/事上的防备心。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分辨中:“我就说,这世间怎会所有男人都喜欢无趣又木讷的女子。”
温玉似是早知道这个结果,哑然笑笑,低下头重新奋笔疾书:“听意思,音姑娘要为战兄做点儿改变?”
以袭音强势的脾气,怎会为一个男人做出改变。
刚要霸气扬言:怎么可能的话临到嘴边生硬改成:“我姑且一试。”
药方最后一笔,添加了份浓重。
温玉不敢置信:“你就这么轻易被动摇、主见丧失?”战虚明都让你滚了,对性命相交的女子说了重话,你不应该至少气上几天,等他来哄你,再考虑原谅以及往后的事吗?
合着,时间不过一盏茶,竟自我调解了?
真不知道自己该说她乐观,还是缺心眼儿!
“是我操之过急触怒了他。”袭音说完自桌子上跳下来,打定主意要走:“我去给夫君认错道歉。”
温玉放笔,头疼扶额,他是不是又给袭音错出了什么注意。
起身去拦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走的她:“音姑娘,我认为若你打定主意非要去哄战兄,明日去应会进展顺利些。”
袭音一直很听温玉的劝,自感聪明伶俐觉得有道理:“也对,刚吵完架,夫君正在气头上,此时不宜招惹,万一火上浇油就麻烦了。”不过:“若是明日去,我今晚住哪儿?”
她现在可是住在战虚明的屋子里。
温玉指着一堆跟山似的药草:“辛苦辛苦陪我熬夜分门别类吧!”
战虚明是个甚少动怒的人,不知为何,一旦触及到袭音,心火总是按压不住。
他抛去杂念,全神贯注研究起村与谷的通路补充之事,当处理完后,发现夜已经深了。
起身凝望门外空荡荡,安静只有虫鸣的院外,又扫过纹丝未动,没有人回来过的床榻,高洁止水的黑眸,沾上了星星划过天空坠落的凡尘。
一寸长,陌生根本不属于这里的影子,恰逢正好的微妙晃了下。
“谁?”
战虚明瞬息拍门而出,早就身觉活在某双眼睛下,迟迟反思是错觉,今日终于被证实的情急去追。
奈何,就他如此迅猛的速度,待轻跃上屋顶时,却什么也没有,一切踪迹再无可循。
四处勘查无果后,他正待跳下屋顶,回到院中。
明朗又熟悉的笑声隐约传入耳中。
战虚明寻着来源方向看去。
是与自己有一墙之隔的温玉屋内。
灯火通明,风轻月暖,与战虚明身处的冰冷萧瑟形成强烈对比。
做事周全,连选男人都知道留条后路吗?
愈来愈暗的眸子,黑如深渊,不知冲那个方向凝视多久。
房顶中的人,便不见了。
清晨,忙活整夜药草的袭音,眼酸心累,又满怀期待的回到战虚明住处。
谁知,门竟被反锁住了。
难不成还在生自己气?
试探的轻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