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九香居，父亲就能买下来给我，那我还不如要醉香楼呢。”
这话倒是实话，只是听得徐氏心里不是滋味，嘴角一撇，似乎想说什么，可看到一旁的顾飞鸢，便只挥了挥手，没好气道：“既然你不想，那就再说吧，今儿在外面跑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眼瞅着要赶人的意思，顾青梧也没多留，起身告辞。
待人一走，顾飞鸢才好奇道：“母亲，那九香居真要卖了？”
“不卖留着干嘛？死了人的地方，虽说找道士来做了法，到底还是晦气，不如卖了换些实实在在的银两。”徐氏说的也不客气。
“那您还要给青梧做嫁妆？”
顾飞鸢还是想不通，既然觉得晦气，还买来作甚。
徐氏瞥了她一眼，解释道：“你不懂，晦气是晦气，可那店铺地段是真的好，只是出了人命，怕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等过了手换了主家，日后青梧成亲，拿喜事这么一冲，不就把那晦气给冲没了，店里自然也就干净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顾飞鸢恍然。
其实还有缘故，徐氏没说，只是借喝口茶的空隙，说起旁的事来。
一边，回到梧桐院的竹心也在好奇，“小姐，夫人要买那九香居和庄子给您当嫁妆，您怎么不要呀？”
今晚的月色极好，顾青梧让人搬了桌凳坐在窗边，布置好文房四宝，准备画像，闻言头也不抬道：“你觉得这是件好事？”
竹心原想点头称是的，可一想到方才东院的场景，又不太确定了，“奴婢也不知道，按理说该是件好事的，但小姐您没答应，奴婢就觉得，或许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不明白。”
顾青梧一边在脑海中回忆起那山贼的模样，一边下笔描画，还有心思道：“九香居出了命案，自然晦气，按道理现在出手，是要折价买卖的，可若是咱们顾家去买，哪怕看在姻亲关系上，也不好占这个便宜，且若是按母亲的性子，只怕还觉得舅舅他们可怜，会多出些银两去买，那岂不成冤大头了？”
竹心见烛光有些暗，又拿了盏灯过来，放在桌子边上，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奴婢明白了，怪不得舅老爷会来信给夫人，就是想夫人找老爷接手，说来徐家老太爷对咱们老爷还有恩呢，于情于理，老爷都不能低价买呀！”
“不错。”
徐家对顾家有恩，外祖父当年为了提携父亲，可是给顾家的生意行了不少方便，还让母亲下嫁，也给了不少嫁妆，这些在整个锦城都是耳熟能详的事，这个时候，谁都能踩徐家一脚，唯独顾家不能，不但不能，还得帮衬着些，才不至于惹出什么闲话来。
“其实略高些价钱买九香居也好，庄子也罢，都不是什么为难之事，之前父亲也跟我说过，他有意盘下九香居，改做些别的生意，只是这些从徐家盘来的店铺庄子，却是不好给我做嫁妆的。”
“这是为何？”
顾青梧说到这儿停下笔来，抿了抿嘴，随即嗤笑一声道：“这些店铺庄子若给我了，原来的那些管事和庄头该怎么处理呢，我是换还是不换，若不换，他们原是徐家的人，难免二心，若是要换，我手里也没人呀，再者，舅舅家如今是艰难了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日又缓过气来，找我把店铺庄子低价买回去，我是卖还是不卖呢？”
“这…”竹心答不上话，但心里门清儿，有夫人在，怎么可能不卖呢？
顾青梧也觉得是这么个结果，索性拒绝了，一个九香居还好说，可那两个庄子确实麻烦，当然，她可以只要九香居，但以母亲的性子，是不会同意的，这事在她看来就没自己挑拣的份儿。
她也不想落个不知好歹的评价。
画像画的很快，许是她记忆深刻的缘故，再加上今儿在街上匆匆一瞥，更深了几分印象。
画完一看，竹心也觉得有八九分相似。
顾青梧听罢点了点头，让竹心放好，明儿一早送去黄府。
竹心点头应下。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