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不大待见。
这件事在府里也不算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竹心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个大概。
解秋池自然也听了个大概,个中细节,料想并不止如此,只是于他而言,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
不过…“其实,你大可不必跟我说实话的,竹心姑娘。”
“啊?”竹心有些傻眼。
解秋池“好意”解释道:“无论是你说的那些话,还是那十两银子,都没有什么人证物证,我就算食言告诉了顾老爷,你和你家小姐也可以矢口否认,所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把柄,口舌之事,算不得数,你完全可以编个谎来敷衍稳住我,回去跟你家小姐商量后,再做决定的,下一次,别这么老实了。”
说罢,他没理会目瞪口呆地竹心,转身回厢房去了。
片刻,竹心恍然回神。
对呀,又没旁人在,自己回头死不承认不就是了,干嘛受这人威胁?
至于说谎。
她尚且不会。
此时,玉锦轩内。
云画从外面回来,顾玉嫣一看她手中的那盘点心,心里大抵就有数了。
“他没要?”
云画将糕点放到一侧的桌子上,一边拿眼睛往自家小姐脸上瞅,一边轻声回道:“解公子说,小姐厚爱,他承受不起。”
果然话一出,顾玉嫣的脸色瞬变,一把将那盘糕点拂袖在地,哗啦碎了个响,冷笑道:“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初来锦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死皮赖脸地跟着顾青梧回来住着,如今倒还矜持起来了,真是可笑。”
“可不是,小姐您都送好几次东西去了,他一样没收,依奴婢看,要么是故作模样,要么,那书生就是别有心思,只是不知他是念着三小姐呢,还是五小姐。”
云画的一番猜测引起了顾玉嫣的深思。
虽说她听了姨娘的话,有意那姓解的书生,可这些日子自己派人送去的东西,都一一退了回来,倒真见了几分清高,可若真是文人风骨,又怎么会往顾飞鸢那姐妹俩跟前凑呢。
“原来如此,若是有意嫡出,看不上我这样的庶出倒也情有可原呐!”顾玉嫣似乎想通了什么,脸色随即缓和不少,却嘴角轻抿,复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云画在一旁递上茶水,也笑道:“可惜那书生不懂,咱们府里不讲嫡庶尊卑,只看老爷的心思在哪儿,小姐自小聪敏,姨娘又得宠,老爷爱屋及乌,对您的疼爱,可不比嫡出的三小姐差,至于五小姐,更是拍马都赶不上,那书生此番拒绝,是他不识货,来日若明白过来,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是自然。”顾玉嫣扬了扬下巴,得意道。
于她而言,东厢房那书生并非志在必得,相较之下,明日诗会上那些声名远扬又家境殷实的才子才是更好的选择,原是嫡母从中作梗,没了指望,却不曾想峰回路转,她又有了机会。
想到姨娘派人送来的消息,顾玉嫣忽然觉得自己方才气的可笑,手中的锦帕一甩,吩咐人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自己回屋试明儿要穿的衣裳首饰去了。
明儿她可不能让顾飞鸢给比下去。
竹心是一路小跑回到梧桐院的。
绕路耽误了时间,回来将食盒递给底下的小丫鬟,又擦了擦汗,喘几口气,才兴冲冲地进屋。
“小姐我回···”
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青梧背对着门的方向,一心一意的练着字,在她身旁,这会儿正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银簪盘发,圆脸,中等身材,原笑眯眯的神色,听到动静回头,撞上竹心一副毛躁模样,当即就拉长了脸。
“竹心。”
“干···干娘,你回来啦。”竹心说着就往后怂了一步,低着头,背脊却挺得不能再直了。
婆子姓许,即是竹心的干娘,又是顾青梧的奶娘,从小看着两人长大的,情分自是与旁人不同,当然,她对竹心和顾青梧的态度,也是大不一样的。
这一点儿,竹心一直深有体会,尤其在每次被拉走教训的时候,最为深刻。
对此,顾青梧也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