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
徐氏憋着怒气进的门，可一抬眼，才发现屋子里的情况与自己想象中大不一样。
哪是五丫头在问话，分明是老爷在屋子里，还有个林姨娘。
看到她一身绿衣绣裙的打扮，徐氏的眼神瞬间冷冽不少，绿腰舞！
顾青梧坐在父亲下方的位置，见她来，忙起身相迎，“母亲，你怎么过来了？”说着看向徐氏身后的翠柳等人，神色恍然，“可是为了竹心她们厮闹的事？正好父亲和林姨娘也在，才问了话。”
“是嘛！”徐氏走到一旁坐下，才道，“老爷怎么在这儿？”说话间，眼神却是不住地往林姨娘身上瞥，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
熟悉徐氏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吃味了。
若换了往常，顾珉倒还有些心思安抚她几句，只是眼下没那闲心，只指着底下跪着的竹心几人问道：“刚刚和这几个丫鬟厮闹，又从梧桐院吵吵嚷嚷跑去找夫人做主的，是哪两个？”
他盯着徐氏带来的人，一个一个看过去，琥珀及两个婆子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将翠柳和翠烟显了出来。
两人无法，只能上前，磨磨蹭蹭地屈了膝盖，“老爷安。”
顾珉只管拿眼睛瞥向徐氏，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的后者气恼不已，直接朝翠柳两人呵斥道：“跪下。”
翠柳两人随即‘噗通’一声跪了。
顾青梧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好笑，也不知母亲是看中了这两个丫鬟什么特质，看着机灵样儿，实质却是蠢的，这样没什么本事心气还高的丫鬟也亏得能找出来。
有些话她不好说，可林姨娘却是没什么顾忌的，“哎呀，这两个丫鬟莫不就是夫人送来伺候五小姐的！可妾身瞧着，怎么反倒还不如五小姐身边，原来伺候的这些小丫鬟懂事得体呢？方才一进来，这几个丫鬟就知道跪下认错，可比被叫出来的要自觉多了。”
徐氏哪能让林姨娘看了笑话，冷哼一声便道：“那又如何？只能说是这几个小丫头心虚罢了。”
“心虚？可妾身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林姨娘说着，还掩嘴笑了笑。
这一笑，让徐氏有些不妙的预感。
她的视线往下一撇，狐疑的掠过地上跪着的翠柳及翠烟两人，看的人身子一抖，不敢抬头辩驳的样子，可见是心虚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奴婢…”翠柳结结巴巴地，一时回不上话。别看她在徐氏面前添油加醋地，能说上好大一堆话，可真到老爷面前，却是个怂的。
待顾老爷点了沈嬷嬷上来，问话的功夫，两人的脑袋便垂的更低了。
沈嬷嬷说完，顾珉又点了竹心回话，将这些日子翠柳和翠烟在梧桐院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还有之前两人撕扯的事，翠柳嚷嚷要找夫人做主，让五小姐去跪祠堂，被竹心奚落了两句，气不过又说不赢，这才气急败坏地先动了手。
一番话问完，在场众人的脸色不一。
顾青梧和林姨娘两个看热闹的，一个看在心里，一个看在了脸上。
顾珉冷着脸，一言不发。
底下跪着的翠柳翠烟瑟瑟发抖，竹心回完话，还瞪了那两人一眼，才低得头。
至于徐氏，话听到一半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好，待听完，又气又恼，忙解释道：“什么整治五丫头，我可没有这么吩咐过，是这两个丫鬟胆大包天，在这儿自作主张、胡言乱语。”
“是吗？”听她否认，顾珉低垂了视线，看向地上的翠柳，“夫人说的可是实情？”
那翠柳见事已至此，只好如实回答，为难顾青梧的确是她自己的主意，她知道夫人素日不喜欢五小姐，这次又惹生了闲气，想借此机会讨好夫人，才想出了这样的昏招。
林姨娘在一旁听得差点笑了，好不容易压了嘴角，才道：“这样说来，此事倒真不怪夫人，不过这下人嘛，总是踩高捧低的，若是夫人往日对五小姐好一些儿，别让底下人生了误会，想必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你···”
这话说的徐氏有口难言，辩驳不得。
好在顾青梧看够了热闹，出声道：“父亲，沈嬷嬷教导有方，不过是多练了几步路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母亲既然无心，您也别怪她，只是翠柳和翠烟这两个丫鬟···”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下来，低头看一眼两人，斟酌了一番用词，“性子太傲，和竹心她们今儿又闹了一场，怕是不适合待在女儿身边，不如换了人来？”
换人，还能换谁？
之前顾珉亲口说了让徐氏撤回看管顾青梧的丫鬟，徐氏没听，反而加大了限制，直接将顾青梧禁足在了院子里，以致两个丫鬟言行无状，做出这样的事来。
徐氏这会儿正有些尴尬，故什么都没说。
倒是顾珉摆了摆手，“不必，这两个丫鬟，以下犯上，各打十大板，罚一个月的月钱，回东院伺候夫人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