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仍旧是那副款款而笑的模样,看了眼桌上的吃食,笑道:“陛下果真对妹妹与众不同,瞧这西瓜,肉质红嫩,果香诱人,果然非凡品,便是分给本宫的都稍逊一筹。”
樨月忙赔笑道:“娘娘谬赞,娘娘位列从二品妃位,是一宫主位,合该是我们容华学习、仰望的对象,便是借几个胆子也不敢与娘娘相提并论,我们容华更是时常在宫里与我们说,娘娘心质灵慧,她一直对娘娘仰慕不已呢。”
锦妃被樨月逗得不行,笑道:“你这丫头嘴倒很甜。叫什么名字?”
樨月忙报上姓名。
锦费打量她几眼,点头笑道:“你很不错。本宫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惜才,倘若在这干的不痛快了,可来若晨殿寻份差事。”
樨月一惊,在场这么多人,锦妃明着拉拢她,岂非要她与容华离心,刚要跪下反驳锦妃的言论,不料锦妃抬手扶了她一扶,樨月不解,抬头望去,却叫锦妃仍旧笑着,只是眸中多了丝意味深长。
“丫头,不要言之过早,这世上的事往往寻不着定数。你且记着本宫今日这番言论,更要记住,本宫委实是个爱才之人。”
说罢,领着一行人踏上马车,马车在烈日下悠悠行走,向若晨宫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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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明姝与阮静梨结伴一同去了绿绮殿看望江悯芙,江悯芙此前略微有些中暑,但现在已没什么大碍,明姝就是趁她彻底痊愈才决定去看望的,她可不希望自己过到病气。
因着小时候身体不好的缘故,明姝异常讨厌生病,一生病就要喝药,就会让她想起小时候不愉快的回忆。
小时候为了弥补身体的亏空,不晓得喝过多少苦涩的汤药,一开始明姝还很恶心它们的味道,觉得难以下咽,到后来味觉直接麻木,几乎能像喝水一样把原先苦的让她吐出胆汁的药面不改色喝下去。
这一点也不夸张。
晏连城最初就是被她面不改色喝药吸引的,觉得她实在太特别了。
这是在许多年之后,其实也不算很久,大概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他无意说出来的。
明姝也不晓得究竟特别在什么哪里,但晏连城就是坚持,明姝不想与他争论,也就由着他了。
后来还是公孙无疾的到来才改变这种状况,不让她喝药,转而教她吐纳练气之法,她的身体这才渐渐好了起来。
她的身体好起来,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晏连城闷闷不乐,耿耿于怀她身上再也没有那股药香味,明姝才懒得理他。
自己的身体,自己高兴就足够了,关他这个不相干的人什么事?
绿绮殿内。
江悯芙抱着昭煦在逗弄,看见明姝与阮静梨进来也不起身,而是照呼她们坐下。
“看来你身体已经好的很彻底。”明姝看了眼她怀里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四处乱转的昭煦。
江悯芙呵呵一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我没好彻底就一直不来看我?”
明姝坦然点头:“没错。”
“没良心的。”江悯芙佯怒道:“忘了你小时候生病我给你搜罗的各式各样的甜食零嘴了?”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话,不曾想忽然发觉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好像从未在病中探望过一次!”
明姝搪塞道:“哎呀,你都说是病中了,既是在病中,那便要多休息,不打扰才是正理,等到痊愈再来祝贺,岂不更美?”
江悯芙啐了明姝一口,正要再说,怀中的小儿却蓦地咯咯咯笑起来。
阮静梨笑道:“这孩子真聪明,竟能听懂你们拌嘴,瞧这笑呵呵的小模样。”说着,用手指拨了拨他肉嘟嘟的脸蛋。
江悯芙给咧着嘴笑的昭煦擦了擦口水,得意道:“那是!我养的儿子怎么可能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