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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路(2 / 2)

到时又该怎么办?”

嬴伋看了皇后一眼,冷笑道:“相信我,不会的。生在皇家,谁人不为那张龙椅争的头破血流,昭煦但凡尚存一线理智,一丝雄心,就绝不会主动承认是妖怪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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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宫,绿绮殿。

江悯芙坐立不安,在殿内窜来窜去,一刻不得消停。

自打她起床后得知丽正宫被封禁一事,急得真叫个火烧火燎,一上午水米未进。

倒也难为她从小养尊处优,不吃不喝这么久仍旧神采奕奕。

芳泥见她这样心里也急得不行,倒不是同江悯芙一样担心昭煦,而是关心江悯芙的身子撑不撑得住。

“娘娘,您就吃点东西吧,”芳泥不晓得第几次哀求道:“您从小娇生惯养,不吃不喝哪里撑得住哟,小心把身子熬垮,到时就算大殿下回来你也照顾不得他。”

芳泥与芳池是江悯芙带进宫的家生子,虽然江家并没有爵位,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江家又是个疼孩子的,含含糊糊也就过去了,毕竟没谁愿意触当朝左相的霉头,更兼之他江家还有那位主在,惹不起呀惹不起。

“我哪里吃得下!”江悯芙气呼呼坐下,恨恨道:“也是我猪油蒙了心,明知道她总爱闹幺蛾子,仍旧不知死活把阿煦送到她手里,该呀江悯芙,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是你蠢过头,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气到一定境界就开始骂起了自己,江悯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宝贝儿子重要,但自小跟着江悯芙一同长大的芳泥可就心疼的不得了。

“娘娘,不是你的错你何苦骂自己!”芳泥跺着脚嗟叹道:“丽正宫并非纯容华一人在住,未必就是缀锦楼那边出了事,您何苦把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您要心里实在不痛快,尽可以骂奴婢,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只要能让娘娘出一口恶气,奴婢求之不得。”

江悯芙流着泪叹道:“我知你忠心为主,说的也在理,可我这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担心。从前不理解我娘,而今做了母亲也渐渐悟了,做父母的对儿女总有股痴心,就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担心不尽,遑论离开……”

说着说着,眼泪犹如泉涌,哽咽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干脆和芳泥抱头痛哭。

主仆俩抱在一起哭了半晌,忽听见呼喝“万岁”声,忙分开各自整理仪容。

嬴伋本来习惯性地想忽略江悯芙,可她那双肿成核桃般大小的通红眼睛实在引人注目,嬴伋想不注意都难。

江悯芙的长相只能算清秀,皮肤一般,身材一般,若非念及她身上和她流着相同的血,凭她的姿色在选秀前几轮就要被刷掉,就算入了宫他也从未认真瞧过她一眼,只当作她的替身,好生养在宫里以示相思之情。

“爱妃的眼睛怎么回事?”嬴伋最后瞟了她一眼,转身来到桌边坐下。

江悯芙跟在他身后来到桌边,亲自给嬴伋斟了杯茶,嬴伋接过饮了起来。

江悯芙立在一旁,强笑道:“许是近日风大,风沙迷了眼。”

嬴伋也不戳破她,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轻飘飘扫了余恩一眼。

余恩会意,当即招呼众人出了寝殿,他自己则站在门口把风。

江悯芙眼睁睁看着寝殿最后只剩下她和嬴伋,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陛下,您这是……”

嬴伋放下茶杯,注视着一脸紧张的江悯芙,淡淡道:“坐下说。”

纵然心里十分不安,但江悯芙依旧不敢违逆嬴伋,乖乖坐下,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不要紧张,朕今日来是要与你详谈昭煦一事。”嬴伋放缓语气说道。

江悯芙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不顾疼痛睁的大大的直视嬴伋。

要换以前她肯定不敢这么做,就算是妃嫔,与皇帝有肌肤之亲,也要懂得尊卑,这种肆无忌惮的眼神对嬴伋来讲无疑是种冒犯。

但其实这是种下意识的反应,她太紧张昭煦了,所以一听到他的消息一时忘了尊卑礼仪。

慈母之心,也算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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