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最好的处理方式吧。
妃陵,空旷寂静。
徐天来撑着伞,静静伫立在雨中,如柱子般的雨水打在伞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徐天来却始终岿然不动,苍白的脸毫无表情,冷冷注视着挖掘工程。
十几个身形健硕的男子在徐天来的注视下,在瓢泼大雨的打击下,在这片平坦的土地上挖下一排整齐的深坑,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一十八个。
整个过程,除了雨声、雷声以及铁锹插入泥土的声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声都未曾听到,简直像在上演一场默剧。
不知过了多久,雨,仍旧下着,并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这十几个男子便在这迅猛的雨势下,将那一十八口棺材一一落下,每个坑恰好装着一副棺材。
徐天来一挥手,棺材便逐渐被铁锹铲下的泥土覆盖,直到地面重新恢复平坦。
临走前,徐天来最后看了一眼第七个棺材位,才率领众人奔回皇宫。
破晓前夕,天空是最暗沉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哗啦哗啦的雨声中,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影悄悄摸到黎糯的衣冠冢。
只见他站在那排棺材排头的位置,迈着同样距离的步伐,一步一步,像走直线那般丈量着,终于,他在埋着第七口棺材的坑位停下。
伫立片刻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类似于铲子的物件,然后跪下开始进行挖掘工作。
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且这铲子相对于不久前禁军使用的铁锹实在小的可怜,但挖掘的速度却丝毫不逊色那副铁锹,甚至更快!
天色仍旧暗沉,雨势也未小,那人却已经挖出了那口棺材,他跳下深坑,将棺材打开,棺中之人赫然正是樨月!
……
当黎明到来时,雨,终于停了,空气清新淡然,大地恢复了宁静,黎糯的衣冠冢也已恢复平静,那埋着一十八口棺材的土地仍旧平坦,只留下暴雨冲刷过的痕迹。
含风殿。
伍曼茵浑身不着寸缕躺在嬴伋怀里熟睡着,嬴伋凤眸微阖,眼神迷离,半梦半醒地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纵是再雄才大略的帝王在温柔乡中都不免会有片刻的恍惚。
女人于嬴伋来讲无外乎两种用途,一是繁衍子嗣的工具,一是以供赏乐的玩物,若硬要说有谁与众不同,那便只有皇后。
他并不爱她,她生的也并不美,后宫随便拉出一个妃嫔都能将她比下去,或许以后也不能为他生下个一儿半女,但她是他的结发之妻,又对他忠贞不二,是以只要她恪守皇后的本分,为他管理好后宫,那她永远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谁也不能越过她去。
妻与妾的区别,甚至贵妾与贱妾的区别,嬴伋自记事起就感受到了,甚至为此付出过深刻且痛入骨髓的代价。
妻子,多么高尚的名称,在皇家,它通常与皇后等同,皇后之位……嬴伋想不到世上还有比它更能表达男子对女子的疼惜与爱慕的东西,就像……他父皇对端孝皇后。
文显皇后当然也是位奇女子,不过她是凭借家族势力登上的皇后宝座,不像端孝皇后,仅凭他父皇的一片痴心稳居后位几十年。
唉,想到以前,嬴伋心中既忧伤又释然,为当初的自己,为他那可怜的母妃忧伤,更因为文显皇后做下的事释然。
文显皇后不仅对他有再造之恩,也是他母妃的贵人,若是她没有遭到暗算,他一定将她当做亲生母亲奉养,就当在为他那死的不明不白的母妃尽孝。
嬴伋静静躺在床上,脑中思绪万千,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随着天光大亮,嬴伋的神识渐渐清明。
他允许自己偶尔沉溺在温柔乡,却严格控制着沉溺的时间。
昨晚又是折腾到半夜,伍曼茵原不想在御前失礼,可实在累得很,支撑不住先睡了过去,过度劳累的她此刻睡得极沉,连嬴伋将她推开,走下床榻都未曾发觉。
管事嬷嬷原想叫醒她起来为嬴伋更衣,但却被嬴伋一个眼神喝止,他从不吝啬对宠妃怜香惜玉,伍曼茵近来越来越得他欢心,作为补偿,他愿意给她这个体面。
嬴伋穿好朝服出来,余恩已在殿外恭候多时,眼见他出来,忙将怀里的拂尘揣好,走到嬴伋身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语一番。
嬴伋面无表情地听完,抬眸看了眼雨后初晴的天,才看向余恩,缓缓笑道:“余恩,就你这大半年在暗中对各宫的观察来看,阖宫诸妃,你认为谁最有城府心计?”
余恩微微一笑,躬身道:“众位娘娘皆是金枝玉叶,老奴实在不好评判。”
“但说无妨!”嬴伋挥挥手,豪爽地表示:“随便给个答案都成,朕保证不治你的罪。”
余恩心知嬴伋的脾性,他若是温文尔雅地问他,那他必不能说真话,他若是笑的坦然,那便可以适当说一些真话。
余恩沉思一会儿,旋即笑道:“依老奴看,几位出身王侯之家的娘娘,家学渊源,见识广博,或许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