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立志要将鼓皮敲破。
大魏立国之初,在南宫门外设登闻鼓,以解天下万民之冤,并由禁卫当值,将鸣冤者护送有司申冤。
如今海晏河清,此鼓久无人动,今日乍响,满宫皆惊。
小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闻声也十分纳罕,一时兴起,便吩咐身边内监,将击鼓者直接带到御书房去。
而另一边,袁星已赶到南门口,与温如景面面相觑。
温如景击鼓正手臂酸痛不堪,见袁星着禁卫服饰心中一喜。
“御前司?”
“本官是巡检司统领。”
袁星仿佛没看到温如景眼中光芒熄灭,只亮出腰间令牌,面无表情道:“按律例,请阁下往都察院鸣冤。”
说完还甚是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如景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将鼓槌随意一丢:“等等再去。”
袁星收手,按住佩刀:“无故击鼓者,杖三十。”
“我有事。”温如景有些不耐,踮起脚看向南门,眼见副统领领人奔来,眼前又是一亮,待看清副统领腰牌后,如霜打的茄子,又蔫回去了。
“御前司都死光了吗?”
温如景暗自腹诽,袁星不知她在搞什么鬼,但不妨碍他将其扭送收押。
刚要抬手,却被副统领一把攥住。
副统领拼命挤眉弄眼,手指向上直指。
升迁有望啊!
袁星目视前方,装听不懂,打算招手叫人。
副统领一把按住他躁动的手,恨不能徒手给这榆木脑袋开个窍。
“袁兄!我的大统领!”副统领咬牙切齿:“机不可失啊!”
话没说完,急促马蹄声逐渐靠近。温如景不用回头都知道又是她找来了,心中更加烦躁。
真是阴魂不散!怎么走到哪里她都能找来!
温如景拧着眉来回踱步,犹豫着要不要先避开去,纠结万分。
副统领尽力扯着袁星,恨不得与他灵魂交换替他应下差事,上蹿下跳。
骏马嘶鸣,马车停下,二人恰好对视。
副统领愣了愣:“她不逃?”
温如景唇角忽然扬起一抹笑:“这下不用逃了!”
庆宁公主施施然下车,款款行来,林观憬垂眸跟在她身后,不知在想什么,竟有些神思不属。
她今日穿了件满绣银色彩蝶祥云纹的雪白宫装,藕粉色轻纱披帛与珍珠耳坠衬得她圣洁典雅,恍如瑶池仙子,更加楚楚动人。
温如景既懒得看她“败坏”公主明艳尊贵美名,又心知这幻梦中的公主与自己处处相悖,更不想理会,轻哼一声,便只站在原地抬头望天。
袁星不愿逢迎,行礼规矩,一丝不苟,副统领见袁星榆木脑袋不开窍,便也不再强按牛喝水,行完礼便退居袁星身后,不发一言。
二人手下禁卫有样学样,一时竟显得这位贤良淑德的公主有些不受待见。
温如景看在眼里,好险没忍住笑出声。
庆宁不以为意,仍旧笑意温柔。
“袁大人,此人便是我昨日说的那位混入宫禁之人。”
“回禀公主,下官记得。”
“如此甚好。”庆宁笑眯眯地抬手扶了扶鬓间珠钗,林观憬便会意点头,自有护卫上前将人带走。
只是可惜,她遇上的是大魏法典脑残粉,榆木脑袋袁星。
“启禀公主殿下,此人方才敲击登闻鼓,按律例,下官必须将其带往都察院。”
公主笑容一僵,温如景却乐不可支。
妙哇!袁星,我可真没看错,你可真是个妙人!
“她并无冤屈,只是与本宫闹了别扭,才来此哗众取宠罢了。袁统领不若行个方便吧。”
“下官不懂如何行个方便,下官只懂大魏法典,必须服从。”
公主拢在袖中的手暗暗捏紧,秀眉微蹙,显然已经忍耐到极点。
温如景站在袁星身后笑得毫不掩饰,前仰后合。
公主只觉得好似有双无形的大手,重重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岂有此理!简直奇耻大辱!
“袁统领,你当真要忤逆本宫?”
“下官不敢。”袁星垂眸行礼,仍旧面无表情。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皇上命下官巡检宫禁,下官不能辜负皇恩。待下官将其送往都察院后,任凭公主殿下处置。”
“你敢拿皇上压我?!”
公主终于忍耐不下去,劈手抽出袁星佩刀直指面门。
寒光映照在袁星眉眼上,他眼中却仍旧毫无波澜。
副统领猜到他要说什么,绝望地闭了闭眼。
果然,下一刻,温如景震天的嘲笑声中,袁星一如既往,仍旧是那四个字。
“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