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袖掩面。
众人也不是傻的,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否则为何枢娘如今出现在流音阁百花宴?
“……不想奴流落越州的这十几年,生身父母家中已有一个女郎代替奴陪伴父母左右,奴前去家中,都道奴痴人说梦,一个身份不明的琴女如何能做良家女郎……”
枢娘轻声啜泣,泪珠挂在眼睫上,我见犹怜。
珍珠娘子颇有些失望,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掩去眸中嘲讽。
其他人却不这么觉得,只听一个穿茜色花笼裙的女子愤然开口:“实在是可恶!”平康坊中大多数的女子有情有义,最见不得这种事。
李清禅越听越觉得这个故事不对劲,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枢娘伤心捂面:“……本来奴想着既然如此,奴离开便是了,却不料有人告诉奴,当年奴出生时被人故意与那女郎吊了包……”
“怎会有如此之事?!”
先前那茜色花笼裙女子拍桌,一派怒然,还想说什么,却被珍珠娘子一把拉住,低声道:“牙儿,别出声。”
名叫牙儿的女子一脸茫然,珍珠娘子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开口。
可惜,有了牙儿的出头,下面有不少花娘都在设身处地地为枢娘感到不值,二楼甚至有不少贵客行至栏杆边看着大堂下方。
崔洛娘感慨:“这枢娘竟有这般凄楚的身世,当真比得上话本中的主人公了。”
回头却见清禅与李淑两脸肃然,洛娘一吓,小心翼翼问道:“可是……有何不妥?”说完她就想起来,自己每次同清禅偷摸着出来时,总会遇见些不平凡的事。
清禅与李淑对视,这枢娘讲的自己身世,为何与之前李淑无意间听到的苏府之事如此相似?
清禅来不及细想之中是否有什么阴谋,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让台上的枢娘继续开口了。
心下一动,清禅拿起案几上还装着温茶的茶杯扔了出去。
“啪!”
摔碎的茶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台上的枢娘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郑诫:“郎君,清阳县主摔了两只茶杯出来。”
郑曦不假思索地起身走出厢房,居高临下在大堂中扫视了一圈,看见了作男装打扮的七娘。
李淑那日听见了苏府下人的醉语,她又与七娘要好,私下将此事当作玩笑说与七娘听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七娘是个聪明的小娘子。
郑曦想着,唇边不自觉扬了扬。
外面候着的侍女急急走进来:“三位客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清禅冷冷看了侍女一眼,起身掀起帷帐走出来,盯着台上的枢娘道:“这位娘子,今夜百花盛宴,娘子的这番话可真是扫兴啊。”
语气懒散,笑意斜斜,似乎并不为枢娘的身世感到同情,反而还在怪枢娘的一番话破坏了百花宴的氛围。
枢娘面露惶恐:“是奴大意了,还望郎君不要放在心上。”说着,提裙盈盈行礼。
枢娘长得一副乖顺模样,再加上自述身世凄惨,底下众人皆对她怜爱不已,因此并未有人责怪她。
郑曦手指敲着栏杆,目光落在枢娘身上。
若是日后苏府真假女郎一事被揭露,众人恐怕会第一时间联想到这位枢娘……
想到此处,郑曦对着郑诫招了招手,后者走近,郑曦对他耳语了几句,郑诫点头,悄声离开此处。
郑曦望了一眼堂中的清禅,回身进了厢房。
得想个法子,让人提起今夜百花宴时,最先想到的不是枢娘。
清禅脑中转着,正准备发挥特长大闹百花宴,还未有所动作,便见一个穿着褐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急急跑至台上妇人身边,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妇人脸色一变:“什么?”
众人望着她。
那妇人收起神色,笑得勉强,想着先平息堂中只之事,便对清禅道:“这位小郎君,百花宴是我流音阁盛事,不如……”
话未说尽,又有一个小厮跑进堂中:“不好了!北阁……北阁进贼人了……娘子!”
座下喧然大哗。
北阁是流音阁存放奇珍异宝的地方,平日便有护卫看守,今夜百花宴更是增派人手,哪个贼人胆子这般大?
“娘子!东阁也进贼人了!”
又一个侍女跑上来,语气惊慌。
这下妇人的脸色可谓是难堪至极。
李清禅挑眉,这些贼人倒是会挑时机。
众位花娘心生害怕,邻座几个抱作一团,生怕有贼人闯进来。
李淑、崔洛娘也是一惊,两人靠坐在一起,洛娘道:“下次再也不和七娘出来了。”
牙儿抓着珍珠娘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东阁、北阁接连遭贼人入侵,妇人顾不着堂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