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林泽这次考试考差了,班里前三都没进,在叶梓写文综题的时候他有些走神地在摸鱼画画,心情其实不太好。
叶梓拉着他跑起来的时候,凉风灌进了衣衫里。他突然间就变得轻松了起来,脑袋里的沉郁一下就散开了。
等他们上楼以后晚霞已经变了颜色。
好像只有大自然才能把金黄和深蓝两种这么冲突的颜色过渡得这么恰到好处。
学校操场后面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座小山,小山顶上还有个边缘镂空的小亭子,这会儿被落日最后一点余晖勾勒着,反出一点细细碎碎的光。
杨萌欣拿出了之前带的相机,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抓了个人就要给他们合照。大家权衡之下决定背光同晚霞合影。
同以后不一定能再次能这样看的晚霞合影。
杨萌欣回教室的时候一边翻阅着相机里的照片一边往座位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走过了头,错过了自己的座位。
正笑着自己的时候,她余光瞥到林泽桌面上被课本压住一个角的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她很眼熟的东西。
她一抬眼,正看到了叶梓包上挂着的企鹅。
“哦哟”,杨萌欣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却又觉得不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呢。”
清明节假期很快到了,叶梓要回老家扫墓。
她老家基本没推行火葬,要说原因的话封建残余也有,但其实更多的是……土葬便宜。
土葬买个棺材找个风水先生挖个地就埋了,又不收房租。再大点请个乐队办桌白事席,熟人还能打折。
火葬要去殡仪馆要买骨灰盒买墓地,二十年后产权都不知道还是不是自己的,忒不划算。
反正她问起长辈,他们是这么说的。
作为一个接受过唯物主义教育的当代青年,她觉得清明节对着被虫子微生物等啃剩下的骨头烧香放炮,除了会增加大气污染和森林火灾隐患以外没别的用处。
正巧她这几天生理期,家里人不让她碰香,说是污秽会冲撞了祖宗神明,她便带着郊游的心情跟着上山。
老家里的哥哥嫂子们七嘴八舌地聊,其中一位还挺着个大肚子往上走。另一位拿手肘碰了碰她:“听老人说你清明路上看到的第一朵花如果是白花的话生的就是儿子哦,你看到的是什么花?”
大肚子嫂子说:“哎哟,我不记得了,应该是白花吧?”
叶梓觉得诧异,那要是看到红花蓝花,难不成还能生个人妖出来?
那个嫂子招呼叶梓道:“拿这个花搓搓手,你就可以烧香了。”
叶梓“啊”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躲角落里去了。
她想起她童年在老家生病时,奶奶追着给她喂火柴芯子泡水,说是能治病。
等到她念了初中才了解到,那时候她被仰着头灌下去的东西里面有什么。
那时候吴梅娟又怀孕了,不过她当时已经有同父异母的姐姐了,叶家权没太犹豫就说打掉了。
可惜,是个男孩呢。
奶奶烧了符纸泡水想给吴梅娟喝,说要防止弟弟作祟,被叶梓装作不小心地打翻了。
“愚昧是种伟大的力量。”她想。
等一天下来吴梅娟和叶家权又马不停蹄地拉着叶梓到状元庙里去拜,说是能保佑她高考考个好成绩。
可叶梓看到功德箱上贴的二维码就忍不住笑了。
这功德积的是赛博功德吗?
“状元老爷保佑我阿梓高考顺顺利利……”吴梅娟点着那三十五块钱三根的香,嘴里念念有词道。
叶梓意意思思地作了个揖,沉默地走了。
不知道临高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正诸如“运动会能正正好挑到雨天办”、“拍毕业照的时候总能下大雨”这种事总能被倒霉的临高学子碰上。
前两天说要拍毕业照,当晚叶梓和其他几个班干连夜给各位老师打电话请他们一起来拍照,一众女老师甚至还早起化妆穿了高跟鞋,结果碰上下大雨给取消了。
今天早上五点多刮妖风下大暴雨,大家被吵醒以后都以为不会再拍了。结果早读的时候雨停了,一道广播下来就说要下楼拍照。
姑娘们拿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戴隐形眼镜涂口红唇釉把自己打理干净下楼。
按顺序来三班是第三,叶梓想着还有机会,就借老师的手机给各位老师发信息。可是早晨七点多没课的老师都不会来太早,她一个个消息发过去都石沉大海了,只有少数几个七点四十有课的老师临时接到通知到场了。
这边叶梓在心急火燎地跟老师联系,那边郑涵他们去问能不能推迟一点等老师到齐了再拍,或者等下午的时候天气好一些再拍,都被拒绝了。
这还不算,前面一班二班都因为老师没来要求推迟,到三班这里校领导等得不耐烦了:“还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