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临近放寒假,同学们断断续续的启程回家了。
自上次储藏室莫名的发火后,虞淼一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她也不发朋友圈,他也拉不下颜面亲自问。
于是,他只能旁推侧引的让谈天问吴雨霏,可总让一位男生问自己喜欢的女生另一位女生的事情,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误会了。
其实,每次谈天和吴雨霏提起余秒,两位早已心知肚明是虞淼在问余秒。
以前总觉得放假时间过的飞快,可今年却是如此的缓慢,虞淼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赶紧开学。
他担心上次的发火真的惹她生气了,万一不理我了,该怎么办?
终于等到了除夕夜,总算有一个理由可以发信息给她了,可还得熬到12点才能发出那条跨年祝福信息。
陪家人吃年夜饭、看春晚,即使和谈天以及其他高中同学一起玩耍时,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时间上,一直等待着跨年倒计时那令人激动的十秒钟。
听着广场大本钟的响起,周围的人群开始齐声大喊:“10、9、8、7、6、5、4、3、2、1。”
就在数到1的那刻,虞淼把那条早已编辑好的信息发了出去。
等待发信息的时间难熬,谁知等待回信息的时间更煎熬。
刚开始,手机一响,他就会满怀期待的打开,可只是一次次的失落,都不是她。
他心里的那个想法越来越得到证实,她真的生气了,不理我了,可内心还挣扎着一丝侥幸。
明明知道手机来信息会有提示,可他还是不时的打开,就怕错过,手机都快成了闪光灯了。
周围的同学叫他唱歌,他完全没心思,眼睛就木然的盯着手机。
大家问谈天他到底怎么了,谈天却笑说他只是得了相思病,大家不用理会。
凌晨五点,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
虞淼实在煎熬难耐,走出了包厢,鼓足勇气按通了那个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声,响了很久,可始终没人接。
虞淼不甘心的一遍遍的拨通,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睡梦中的声音:“喂,谁啊?”
“我,虞淼。”
“什么事啊?”
“信息,你收到了吧?”
“什么信息?”
“祝福信息啊。”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不要说你打电话把我吵醒,就是提醒信息的事啊?”
虞淼赶紧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我想问你上次的事,你还在生气吗?”
“上次的事,上次什么事啊?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就没事了,那你赶紧睡吧。”
声调变高“你是太闲了…”
没听完,虞淼就赶紧挂掉了电话,心里的石头瞬时落地。
和谈天打了声招呼,就回家补觉去了。
秋月自做完移植手术,已经快半年时间了,一直恢复的不错,现在在家休养。
每年大年初一,秋月一家人都得去爷爷家。
每到这个时候,都是秋厉和秋文最难熬的时期。因为秋月的大姑、二姑、小姑以及小舅也都携家带口到老爷子家过年,他们见到秋厉总是针锋相对,见到秋文总是冷嘲热讽。
近些年,随着秋实食品集团的生意风生水起,秋厉的权力和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他们对秋厉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和收敛,但都是虚情假意,表面功夫。
虽然老爷子不怎么待见秋厉和秋文,但对秋月确是格外的喜欢和疼爱,远远胜过他们的亲孙子和孙女。
原因有三,一是因为秋月的妈妈叶冰清是老爷子一辈子得感恩戴德的恩人的女儿;二是秋月打小身体不好,但冰雪聪明;三是秋月实在太会撒娇了,很会讨老爷子的喜爱。由于老爷子的爱护,其他人也不会为难叶冰清和秋月。
在老爷子家过完大年初一,秋厉和秋文通常初二就会回去,而叶冰清和秋月则会多呆几天。
今年和往年一样,大年初二,秋厉和秋文就打道回府了。
不过与往常稍有差别的是,自秋文留学回来上班后,就从家里搬了出去,自己租了一间小公寓。没什么事,秋文也很少回去。
大年初三,秋文还有惯例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回老家的福利院看看院长和孩子们。
这家福利院是老爷子事业有成时,为了回报家乡,在乡镇资助建立的。
后来,秋厉以秋月的名义成立了秋月基金会,就接管了这家福利院。
每次回去,秋文都会带好多东西,直到把车子的空间填满才行。
福利院距离广北大概得六七个小时的车程,秋文每次都得早早出发,赶到天黑前达到。
福利院的孩子们也都知晓这一天秋文哥哥的到来,一整天都在翘首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