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瞬间，寒冷的风迎面袭来，柯小禾明显感到浑身的毛孔都收了一下。
全身血直冲着脑门上去，脚步不稳的颤抖着，几乎要跌倒在地。
焦急的抬头，急切的寻找徐以秾的身影，最后目光停留在那辆眼熟的黑色轿车上，她毫不犹豫地朝着车子快步走去。
柯小禾没有问为什么徐以秾会出现在车里，她只是脸色苍白默默的坐到了副驾驶上。
徐以秾看着她上车，摇开车窗，把烟头丢了出去，然后转头问：“吃好了？”
柯小禾忽然转身，紧紧抓着徐以秾的袖子，眼睛瞪得滚圆，“你说，打架打得死人吗？”
“这要看双方实力差距。”徐以秾答道。
“那！”柯小禾急忙地问，“成年人打几个孩子呢？”
“孩子？”徐以秾似乎有些疑惑。
“不不不，”柯小禾思索着，换了个说法，“青少年，十七八的少年。”
“可能，”徐以秾说着准备发动车子，在那之前又问了句，“吃饱了？家里厨房已经很久没开火了，厨师也走了。”
柯小禾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她转头，直视饭店门的方向，一言不发。
徐以秾松开油门，发动的车子安静了下来，他问：“怎么了？”
柯小禾不说话只是看着，饭店的门打开，几个人从里面被丢了出来，在地上翻滚着。
“走吧。”柯小禾说。
徐以秾再次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开出饭店的光照范围，那些少年也被留在光影之中挣扎着。
这一路柯小禾都没说话，先前那股小人得志的样子也不见了踪影，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徐以秾没有打扰她，到地方后帮她拉开车门。
两人前后跨过门槛，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就像以前一样。
“你……是故意的吧，以为我不知道？”柯小禾在房间门口停住，手扶着门转身看着徐以秾，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与嘲讽。
徐以秾面无表情，面对柯小禾的怒火充耳不闻，冷静的问道：“什么事？”
柯小禾忽然变了脸色，她瞪着徐以秾，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车上？你不是帮我去找包间了吗？！”
“我怕打扰你用餐就没换。”徐以秾的声音始终透着冷淡。
“你……”柯小禾被堵得无言以对，她咬着唇，努力压抑情绪。
想了想，嘴角勉强勾起嘲讽的笑容，不屑道，“做得好，以后就这样，别跟我同桌吃饭，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姐，”徐以秾毫不在意的答应，“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柯小禾气呼呼的蹦出两个字，刚转身，立马又转回来她差点忘记重要的事，“明天带我去老督军那。”
徐以秾微微侧了下头，似乎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老督军住哪你知道吗？远不远？”柯小禾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不算很远——”徐以秾语速反常的变慢，话还没说完，柯小禾就打断了他。
“明早带我去见老督军。”
“明早？”徐以秾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出犹豫。
“对！我明早就要见到老督军。”柯小禾语气坚决，还真有大小姐下令，属下不得拒绝的意思。
“可是——”徐以秾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为难。
看着他的表情，柯小禾忍不住得意眨着眼睛，说：“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明天你就得跟着我，明不明白！”
“明白。”徐以秾只能无奈的点头，转身时透露一丝犹豫不决。
柯小禾心情总算好了点，她努力将先前荣宁他们挨打的事从脑中抹掉。
管他们呢，那帮小鬼看着自己被叶五羞辱的时候也没说来帮忙啊！
已经走出几步的徐以秾突然回头，问：“真的要明天早上见到老督军吗？”
“我需要重复几次？”柯小禾拿出军家小姐的款来，她可是柯家的人哎，柯怀思是她的靠山啊，“以后我说话能不能专心听？”
柯小禾看着徐以秾在听完自己的这番话后，明显低下了头，然而帽檐盖住了眼眉中的光彩，让她不知道到底对方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是认为她错了？
徐以秾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并未有太大的转变，他点点头，“是，小姐。”
这回是真的走开了。
柯小禾重又躺回那张床，鼻尖扑来一股霉味，枕头与被子都留有她上次使用的痕迹。
她散开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包裹其中，尽力抛开所有的困扰与愤怒，竭力让自己沉入那个并不安宁的梦乡。
梦境如串珠般一个接一个，她如同爱丽丝在大房间小房间之间穿梭，柯小禾头痛欲裂，突然，她跌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她快速朝岸边游去。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