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
“你……很想让我知道？”徐以秾声音透露出一些奇怪，他的眼神定定的盯着柯小禾，试图理解她的心情。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句没有前后语境的话，难道有什么特别的背后的故事吗？
柯小禾点头如捣蒜，她太想说一点现代化的东西了，有谁能明白一个被困在旧时代的人，脑中是现代的信息，却一个字都无法透露的痛苦。
身边的人是活生生的，却仿佛与自己有巨大的隔阂。
好像有一层厚实的玻璃将她与其他人隔开了。
之前，她或许还能忍受这种困境，她曾抱着一丝希望，相信去法国或许能改变一切。但现在，她的出走已经没有了希望，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她之前压抑的情感欲望愈发强烈。
她越来越渴望表达自己的感受，却无法找到一个途径。就像有一层厚实的玻璃，将她与这个时代的人与物隔离了开来，她无法融入，却又渴望被理解。
徐以秾敏锐的捕捉到了柯小禾情绪的变化，他虽然还无法捉摸清楚，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一些不对的地方。
他试着问道：“你说是歌词，那还有前后句吗？”目光专注的在柯小禾的脸上，希望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线索。
他看得出柯小禾很想倾诉些什么。
“明明你也很爱我，没理由爱不到结果，只要你敢不懦弱，凭什么我们要错过，”柯小禾默默的念着这首对她来说的老歌歌词，“夜长梦还多，你就不要想起我……”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柯小禾在那一刻有种怪异的情绪涌动，然而，她却没有将那个念头抓住，也没有试图去解读。
她无望的抬头，却与身边徐以秾的双眼对视在了一起，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徐以秾的眼神像极了一面镜子，她在里面看到了无助的自己。
徐以秾却在短暂的对视后，突然移开了视线，生硬的切断了两人间的视线。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试图打破之前的氛围，问道：“还有多远？”
徐以秾的声音回归平静，他在极力的将情感抹平，试图将注意力重新聚焦在眼前的境况上。
柯小禾失去了对望的视线，也失去了那面温暖的镜子。她一下子空落落的，凝视着墨蓝的天空，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这边。”柯小禾忽然醒了，她将刚才的情绪抛之脑后，她的语气中透着轻松，与先前的沉闷判若两人。
这么一来，倒是徐以秾被晾了起来，他顿了一下，身后的士兵轻声问道：“长官，要跟着小姐吗？”
士兵的提醒将徐以秾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几步上前赶到柯小禾的前面，伸手推开了戏园子的后门。
几人走了进去，但没几步就被听到响动出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那些人穿着绸缎衫子，外表看起来凶猛彪悍，一眼望去就不是好好说话的人。柯小禾奇怪，先前后台并没有看到这种人啊。
打头的那位络腮胡，眼神一扫，看到徐以秾立马收敛了凶悍，这年头就连青帮洪门都不敢和这帮军官对着干，更何况他们这种零散把式。
“把你们风老板叫出来。”徐以秾冷冷的说，他进门后就忽然换了一副面孔。
柯小禾翻了个白眼，一努嘴冲徐以秾不悦道：“站后面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络腮胡和手下明显被柯小禾这句话给镇住了，当看到徐以秾还真就乖乖听话的往后撤了一步，站到了这位小姐身后的时候，他们的脸上显出惊讶又警惕的神情。
“不知小姐尊姓大名？”络腮胡冲柯小禾抱拳，语气还挺恭敬的。
柯小禾昂着头，将声音放大，把徐以秾刚才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
“把你们风老板叫出来！”
徐以秾轻咳一声，眼神微微眯起，在背后看着柯小禾，手握拳抵在唇边，在努力忍着笑意。
这个眼神落在络腮胡的眼里就更疑惑了，他挠了挠脑袋，刚想问。
徐以秾便开口：“让你们风老板立刻出来，我们柯家大小姐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