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第三件开叉过低,胸口又放的太松,没有托起来。
这像话吗?
终于柯小禾穿了压箱底的最后一件,这是一件雪青色的旗袍,纽扣是珍珠做的,腰间还坠了极细的金链子,与之相呼应的领口处也有相同的链子,细细的一根牵连在了咽喉处的领子下。
因为两处的链子特别细,柯小禾穿的时候生怕弄断了,这一件穿的时间最久。
原本以为穿上会不舒服,可没想到这件居然是最轻快的一件。
前面三件的剪裁她已经觉得非常合身了,直到这一件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量体裁衣”。
仿佛是裁缝拿着皮质尺子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量出来的,到细微处还得双眼靠近了,用手指贴到皮肤上去感受那长短宽窄的微小区别……
可能是这样的联想,柯小禾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热。她好笑的摇头,赶走脑中奇怪的念头。
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这件衣服就是她的,天生就该属于她!
极细的金链子现在就崩在她对的身体边缘,仿佛只要再多半分力就会断开。
她第三次踩上高跟皮鞋走了出去,这回走得小心翼翼不再像先前那么放开了扭动。
如此正经小心的步子却踏出了一种轻盈之感,柯小禾才走两步就发现这件衣服根本没想束缚她,她试着跨大一些,居然也可以。
于是当她自信十足的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徐母完全,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这位前半生烟花后半生独居深闺的封建妇人忽然就发怒了。
她不喜欢!
这种混合着年轻味道的招摇的美丽与邪恶的性感让她感到了被冒犯。
冒犯的是她的人生,她从未也不会有机会体验的人生。
她生气的骂道:“都嫁了人了怎么能这么不守妇道!穿成这样在男人面前?!你让以秾脸往哪里放?丢死人了快去脱掉!”
柯小禾并没有如叶五预料般的或乖乖听话或垂头叹气或为自己辩解,她的反应极大的出乎叶五的预料。
她说。
“很好看啊!这件最好看了,我太喜欢这件了!”
叶五注意到柯小禾的脸上并没有为了顶嘴,逞一时口舌之快的意图,有的只是自然而然的喜爱。
他欣喜的发现,柯小禾是真的最爱这一条。
这件旗袍的下摆高叉那里是有暗纹的,前后摆连接处用了最好的珍珠打磨成扣子装饰,在大腿根那又镶了一条极细极细的金链子——但只有右边大腿那才有。
“喜欢吗?”叶五问她,嗓子沙哑,眼神有些飘。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在吞咽什么的滚动的一记,重重的明显的。
柯小禾看的清清楚楚,她看到叶五的身子发硬,背挺的比以往都要直,而那双眼里混杂着说不明白的欲望,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意图太明显了,明显到——柯小禾这才想起徐母来,她发现叶五这么明显的样子徐母却一点都没看见。
忽然,柯小禾明白了一件事。
叶五散出的张力,只有她能感受到。
有些信息,只有两厢情愿的时候才会现行。
柯小禾试探着直勾勾的看着他,伸手将微卷的长发别到耳后,手指顺着滑到领口那根细细的链子那,手指勾动将原本就紧崩的链子牵扯到极限。
这个小动作让叶五目光更盛,重重的从胸间叹出一口气,好像浑身有散发不出去的滚热。
柯小禾差点要笑出声来,这下更加激怒徐母。
正当她一股火冲到头顶要发作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推开,徐以秾站在门口。
他的手扶着门框,双眼看着门内的人,里面的人物让他一时间有些糊涂,但立刻就明白了缘由。
“旗袍是我让他送来的,”徐以秾最先解释的是这个,然后才对徐母说,“母亲,这么晚怎么来了?”
徐母想了想,压住了怒火,她不能这样吵起来,万一明天传出去对儿子仕途不利。
“我就是来看看,问问喜酒的事,这么大事你也不跟妈妈商量一下。”徐母放轻语气,一眼也不看柯小禾与叶五了。
徐以秾不动声色的开始往外让徐母,“太晚了,我先送您回去,路上说。”
“妈,我送您。”柯小禾毫不在意的跟了上去,这倒是让徐以秾有些愣他原本以为……
叶五也跟了出去,隔开两步在人“一家子”后慢吞吞的走着,今晚月色极好,可那双丹凤眼却只觉一处景色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