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突然间的态度转变,让竖起耳朵偷听的姚俏滢感到莫名其妙。
他们在说什么?为毛她听不懂?
羊肠小路连接着官道,阿九与方士在此作揖分道扬镳。他们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谁也没有回头。
姚俏滢与阿九并肩而行,她看着她抱在怀里的公鸡,小声埋怨:“都什么时候了,还抱着这只鸡!”
阿九闻言,献宝的说:“这不是普通的鸡,抱着它就能销声匿迹。”
姚俏滢嘴角抽了抽,当她在说胡话,她带着阿九飞越山岭,停在了一处湖泊上。
深夜无风,湖面似镜,晧月悬挂折射出点点清辉。
“这是?”
阿九侧头询问时见姚俏滢捻花丢入湖中,花朵触水的一瞬间,涟漪向四面荡开。
涟漪的中心,花儿沉了下去,一瞬间像触动了某种机关一般,巨大的水面被无形的力量切割开来,露出一道通往下方的石梯。
石梯深不见底,一头扎进幽蓝的湖下。让人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姚俏滢率先走了进去,阿九只得紧跟其后。
石梯过了水,阿九走的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姚俏滢在前面不远处挪动着,壁灯的光照在她明暗不一的背影上,也抹不去越往里去越昏暗狭小的窒息感。
“你弟弟还不知道你是妖吧?”
阿九认真的注视着脚下,姚俏滢带着轻嗤的笑音从前方传来。
阿九心中顿生烦躁,语气中透着些许不悦。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火光灼着水珠氤氲成一片雾气,姚俏滢的话到了嘴边上,却迟迟未开口。
算了,就在阿九等的要放弃时,对方幽幽的声音终是传了过来。
“你总与我说道,如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
她以为阿九总要顶上那么两句,可阿九安静乖巧的样子,反是显得她有些小人之心。
姚俏滢抽了抽嘴角,甩掉脑海里那些埋汰自己的想法。
她继续往前行,声音穿透与滴水落石之音中。
“人心不古,你这种未经过世俗洗礼的小妖精,是把握不住的!”
阿九反复斟酌了姚俏滢的话,反问:“所以?”
姚俏滢回头,见阿九一脸呆样,脚下险些一个趔趄。
她顿时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时而很靠谱,时而不着调的样子!”
阿九:“……”
“你那个弟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姚俏滢将话挑明,也不管阿九气与不气。
说完她还笑着补刀:“当心一朝救蛇,反被蛇咬!”
阿九:“……”
“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说这个?”
阿九似懂非懂的盯着姚俏滢,姚俏滢被她盯的一阵害臊,当即怒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与我一样,能有个乖巧的好弟弟!”
阿九认真的消化了一会,对姚俏滢的话持疑惑之态。
她扯了扯嘴角,思绪被路尽头横着的青铜大门拉回。
姚俏滢停在门前,阿九紧挪了过去。门似乎感知了二人到来,发出顿闷的声响后轰然大开。
门内没有婢女迎接,姚俏滢直接切入正题,带着阿九往祭坛走去。
祭坛的上空,是繁琐又古老的法文,下方是浮空十米之高的浮台,浮台上错落着形状相同的青铜柱,每个柱身上都缠着粗细不一的铁链。
阿九远远看去,发现其中一根正捆着颓态尽显的陈晧琛。
随着姚俏滢的领近,陈晧琛最先发现了阿九,他惨白着一张脸,唇齿张噏着说了什么,阿九却是一句都未听见。
竺仃站在阵眼的不远处,在她的身边,有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小男孩不到半丈高,似乎吃了很多苦,已经瘦脱了相。他眼窝凹陷颧骨凸出,但还是能从他的眉眼处瞧出几丝竺仃的神态来。
“你来的正好!”
竺仃见阿九出现,招手让她过来。
阿九走了过去,在陈晧琛的注目下,向竺仃行了妖礼。
竺仃把身后怕生且怯懦的孩童往阿九面前一推,语气无奈的介绍:“这是我的孩子,招玉!”
阿九点头,看出来了。
竺仃的声音难的忧愁:“这孩子被上一道天劫伤了精魄,谁知还未来得及复原,第二道天劫又应时而至……”
竺仃的话卡在了这里,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阿九立即会意,心想天劫与天劫之间,会隔开几百年的岁月,几百年都未复原的精魄,想来这孩子并未继承母亲的天赋异禀,更趋向于普通平凡。
竺仃不忍当着外人的面打击孩子,她拧着眉的目光落在招玉露出恐惧与排斥的稚脸上,见着他害怕的缩紧脖子,抓着她的手不停往后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