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觉得你还是需要再坚持一会儿,现在还不是发疯的时候。
你拍了拍自己的头,尽量让自己处于清醒的状态而非被情绪控制所有,失去理智。周围的环境并不特殊,你没有发现什么标志性建筑,无法确定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雨下得很大,已经可以用暴雨来形容了。你被这样大的雨淋得透透的,感觉这场雨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雨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是这片地方唯一的声音,嘈杂,又很安静。
你望向阿哈,祂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谓,在你看向祂的时候,祂甚至还很悠然地朝你点头,黑泥之外覆盖的那些面具互相碰撞,明显和之前的状态不一样了。
你脑子没问题,你还记得阿哈之前身上的面具可不像现在这样挂在祂的身上。那些面具与祂的身体融合得非常好,柔软的黑泥承载面具时可不会让面具稀稀拉拉随处摇晃。
难不成是这雨把这个黑泥怪(物理意义)的黑泥给冲小了?
“如果这是她的结局,那我的结局呢?”你问阿哈,因为之前的悲恸过于克制,重新开口说话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咳嗽起来,“还有其他人的结局呢?”
阿哈耸耸肩,「我以为你并不在意这些结局。』
“怎么不会呢?”你瞪着祂,“那可是我的结局啊,我的未来当然很重要!”
阿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真的在意吗?我认为你不在意啊,开拓的追随者。』祂的笑声划破了雨幕,一下子刺中了你的心。
你愣了一下。
一阵后怕涌了上来,寒意顺着脊梁爬满了全身,你突然意识到,你对所谓未来的执着其实本不属于你。
「开拓」,只探寻真相,只享受现在。
而在刚刚你与阿哈的一番讨论却明确地表现出了你对未来结局的向往,你甚至在心里也是认同知道未来的想法。但事实上,原本的你,作为开拓者的你,说好听点是在乎当下,说难听点是得过且过,你对未来不感兴趣,你对艾利欧安排的剧本甚至是持反对态度。
你说不上来自己主动询问阿哈你的「未来」到底是为了顺从还是为了反抗,可从一开始,作为无名客的你本就不应该将这个问题宣之于口。
这场雨与雨中的死者是搭建好的剧场,你意外来到这里本是以观众的身份观看,却突然发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自觉入戏,还不曾发现自己陷入困局。你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结果早就忘记了初衷。
你竟然被星核猎手的你影响至此!
「啊,反应过来了。」阿哈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祂饶有兴趣地盯着你不断变化的脸色,在你从茧里滚落出来的一瞬间祂就知道你被影响了,不得不说浮黎的记录渲染感情的能力还挺强,人类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思维的改变,若不是祂提醒,你估计还会沉浸在记录里。
阿哈先是欣赏了一会儿你陷入痛苦时的表情,又看着你完全落入星核猎手的思维逻辑开始知道未来的走向。确实很有意思,可不像你了,比起彻底听从安排的星核猎手,祂觉得自己与无名客更合得来,要知道当初炸阿基维利的星穹列车之前,祂在列车上过得很不错。
所以祂提醒了你。
你也仅从一句话就立刻清醒,倒是没让祂失望。
在你真正地将你自己与星核猎手的你分隔开后,雨就开始变小了。你彻底走出了雨幕,而眼中的阿哈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面具挂在身上松松垮垮。
“我确实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或许醒不过来。”你不吝啬感激,但你也没忘记这里的一切本就是阿哈塑造出来的,祂之前就搞过幻境整你,现在也一样,你对祂的警惕心绝不能少。
「嗯哼,阿哈接受你的感谢。」祂点点头,十分自然地应下你的感激,甚至还有脸提出条件,「既然你感激我阿哈,不如就成为阿哈的令使怎么样?成为令使也不影响你在星穹列车上的生活,对吧?」
又一次的邀请,你拒绝了。
“我对成为谁的令使不感兴趣。”果然和阿哈说不到一块儿去,祂目的性挺强,全是本着找乐子来。
「你不仔细想想?要是祂们知道你成为了我的令使会是什么反应?」阿哈设想了一下,画面太美,祂迫不及待。
你对星神的力量一向没什么具体认知,无论是药师的落木生树还是岚能够射爆的星球,甚至是纳努克诞生时点燃的火光,那些并非针对你,甚至你就没直面过星神的恐怖。
祂们对你很宽容。
“很抱歉,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你又一次强调,“就像我现在对这里的一切也不感兴趣一样。我不觉得我能够接受那些,不属于我的力量。”
「可是你接受了纳努克。」阿哈从不错过反击的机会,你身体里多出来的星核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存在感。
“……那也不是我自愿的。”你觉得自己的话很是苍白,当初阿哈想掏出星核如果没有阿基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