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霞看到亭子里面那男子身穿墨绿窄袖衣衫,袖口、胸前、领口均有金色花纹,正在看红楼。
有品位!
她拱手笑道:“见过二殿下。”
李承泽知道来人是谁,把视线从红楼上拿开,放在徐丹霞身上,想到红楼里的一段话,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
姿态潇洒,不似寻常闺秀,她身上饰品不多,只是戴了簪子,右手食指有个红宝石戒指,端的是干净利落,未戴耳饰,仔细一看,连耳洞也不曾打。
腰带上挂着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物件,像是一方印。
身边那只鹅身上挂着个钱袋子。
他确定自己与她没有正式见过,不曾互通过姓名,又想起李弘成说的,她是怎么讽刺郭保坤的,顿时来了兴趣,对着谢必安摆了摆手。
徐丹霞瞄了一眼李承泽放在一边的鞋,她拎着衣摆,单脚撑在地上,在亭外脱了鞋,穿着袜子就要进去,李承泽看见轻轻一笑:有意思。
刚伸出脚,再次被谢必安拦住:“不得持剑入内。”
徐丹霞没搭理他,心想你主子都没说不行,你说啥就是啥?
她刚笑着蹲到李承泽对面,说:“嚯,好个性的刘海!”又扫了一眼桌案,道:“不是吧,橘子这么大众的水果都没有?”刚说完就听到“噌——”的一声,谢必安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徐丹霞立刻郑重地说:“别动!”正打算动嘴的大白鹅一听瞬间安静如鸡。她边说边从装鹅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出里面带叶子的胡萝卜。
本打算趁着机会,用谢必安的剑把胡萝卜叶子削下来,哪知谢必安如此小气,她刚做出动作,谢必安就把剑收回去了。
他语气有点愤怒,但是极力克制住了,说:“我的剑,不是用来切菜的。”
李承泽看的笑出声来。
哦,好叭,求人不如求己,她的剑刚抽出不到三公分,谢必安的剑再次横在了她的脖子上:“殿下面前不得拔剑。”
徐丹霞抿了抿唇,看了眼李承泽,又皱眉瞟了眼谢必安,语气有点无奈地说:“大哥,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叛逆呀,啊?”
她把剑放回去,用头上的簪子戳穿胡萝卜,一使劲就把叶子连着约有一厘米厚的胡萝卜掰了下来,放在大白鹅面前。
她自己拿着剩下的胡萝卜边啃边说:“你这个手下有点太那什么了,一看就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性格。”
谢必安觉得自己今天生气的次数有点多,再加上刚才那句叛逆没听懂,但听语气、看字都应该不是什么好词,听了这句话,想说点什么。
本想说我没有喜欢的姑娘,嘴一秃噜变成了我不喜欢姑娘。
徐丹霞听了,也没太奇怪,断袖她可见过不少呢,接受良好,只是感叹于谢必安的坦诚,她笑意吟吟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李承泽直接懵了,他看着徐丹霞,见她满脸平常,好似司空见惯一般,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亭中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针落有声。
徐丹霞看着谢必安慢慢变得铁青的脸,实在不知他这愤怒从何而来,就问李承泽:“他怎么了?我不过是好奇,我认识很多不同类型的……”
话没说完,就听身后谢必安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在下不好男色。”
徐丹霞真是有点麻爪了,她啃了一口胡萝卜,默默咽下去,思索着措辞,几息后遗憾地说:“你要是喜欢男的,我还能帮忙介绍,但你要是不喜欢人,我就真没办法了。”
谢必安这次没再说话,实在害怕越描越黑,只是握剑的手在颤抖,额上青筋暴起,死死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李承泽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发自内心的,他眼里带了笑意:“你怎么猜出是我?”
徐丹霞一笑:“能在靖王府独坐后院不是二殿下你难不成是太子啊。”昨日她打了郭保坤,李弘成很明显一直在,他能不事无巨细的向李承泽汇报?
她站起来,坐到了李承泽左手边的栏杆上,右脚踩在地上,左脚屈起放在栏杆上,拿胡萝卜的手放于左膝,拿剑做拐杖撑起右手。
整个人往柱子上一靠,美丽的眼睛轻轻一脒,很惬意地笑着说:“在我心里,太子应该是那种特别端着的人,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肯定不会有这么个性的刘海和坐姿。”
她说出柯南的经典语录:“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李承泽鼓掌:“好一个‘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突然不是很想谈论太子,他道:“你刚才说认识许多类型的男子,那你喜欢哪一种?”
徐丹霞面不改色,义正言辞地说:“我这个人最是专一不过,只有一个条件,这么多年,从未改变。”
李承泽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