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会被误会,一起吃酒吃酒就会坐实误会。”见李弘成还要说什么,她摆摆手,“我没那么大价值,范闲也没那么大志向,他对什么财权不感兴趣。”
“内库揽天下之财,谁会相信范闲不感兴趣?”李承泽抱着手臂走了过来,他声音低沉,很磁性很好听。
“况且,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若无价值,单凭意欲对太子行凶这一点,你都该身首异处了。倘若范闲继承内库,你又与他同道,争取到一个就能得到双倍的支持,于我而言,助力不可谓不大。”
“我信。”徐丹霞看着李承泽,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对,她刚才那副样子,那满嘴骚话……
咦~不敢想不敢想。
面上端的是平静如常,尽力维持住身经百战的模样,一笑道:“天下之财,听着的确令人心动,但是一梦红楼的盈利已经够他几辈子花销了,接手内库,不但会卷入皇室斗争,还要赔上终身幸福,是你你愿意吗?”
李承泽听了那句我信,对范闲生出些许莫名的情绪,面上却笑:“娶了婉儿,就算是赔上终身幸福?”
徐丹霞手指轻叩手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走回去坐下。
李弘成顺势让开地方,三人落坐,只见她皱眉道:“和不爱的人共度一生,这要是都不叫不幸,那什么叫不幸?”
她看着李承泽的眼睛,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着,笑道:“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这婚约无论是对郡主,还是范闲,都不好。黄金万两容易得,真心一个也难求,这话想必二位都深有体会。”
李弘成和李承泽听了,都怔了一瞬,李承泽别过脸去,似叹息一般地说:“父皇金口玉言,做的决定,从不轻易改变。”
他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又进来了?不是怕人误会吗?”
徐丹霞看着他的侧脸:“对你也是这样?”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问这话,简直就是找死。
这么直接的问题,李承泽也是很久没有听到了,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回过头来,眼神有些迷茫。
徐丹霞悬崖勒马,笑嘻嘻地问:“对了,谢必安呢?他最近还好吗?”
李承泽想起最近一直在揣摩四顾剑法的谢必安,顺着接道:“你倒关心本王的护卫。”
徐丹霞一眨眼,笑道:“他不是贴身护卫吗?突然不在,有点好奇。”
这话怎么看都没毛病,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天的情报,李承泽黑了脸,李弘成假装没听懂。
只听她又道:“幸好他不在,我一看见你们在一起,我这脑子里就会出现许多不可描述的东西。”表情里都是揶揄和暧昧。
这下想假装听不懂都不行了,正思索说点什么,徐丹霞就自己转移了话题,回答李承泽的问题道:“陛下让我给太子殿下道歉,我想问问你,他喜欢什么,我好投其所好。”
她耸了耸肩道:“虽然我送什么他都不会喜欢。”说完她一敲脑袋,神情懊恼,快速道:“我真是傻了,这儿就只我们三个人,别人还以为我们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快!叫几个姑娘进来。”
李弘成倒了杯酒递过来,笑道:“徐姑娘放心,无论有没有人,今天我们见过面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你这话说的,陛下难道不是人吗?他连我爱吃橘子这种小事都知道,京都里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
徐丹霞接过酒水,一饮而尽,又道:“算了,知道就知道吧,与其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还不如放开手脚,反而显得坦荡。”
“说的好。”李承泽给自己倒了杯酒,没有就陛下难道不是人吗这句话进行深入探讨。
庆帝对于京都的掌控程度,他自然是清楚的。
李弘成接道:“太子他尤喜丹青。”
徐丹霞看了他一眼,麻爪了,纠结道:“啊?这我也喜欢呀,好的我不舍得,不好的拿不出手,怎么办?”
李承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饮了杯酒:“送给太子,你还不舍得?送的不好,雪上加霜啊。”
“他看见我就会雪上加霜,和送什么无关。看来如今也只好忍痛割爱咯。”她吃了瓣橘子问道:“庄墨韩的字画怎么样?”
“不痛不痒。”李承泽心情不错,也乐得说话,“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徐丹霞却是一脸复杂,看着他道:“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她伸出一根手指,“这个词儿我今天在陛下那儿也听到了,语气跟你简直一模一样。”
“陛下为何跟你说这个?”李承泽亲自为她添满酒杯。
徐丹霞一点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歪头看着他笑,手支着头说:“我还没答应投你门下呢,这就开始问话啦?”
他又为她添上酒,也笑道:“你我也算是一见如故,朋友之间,闲谈而已。”
她手指把玩酒杯口沿,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