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被遗忘的王启年,控诉地看着范闲的背影,笑着给李承泽行过礼,麻溜的跟了上去。
徐丹霞听范闲脚步声远了,才一下子笑了,手扶着额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这范闲,估计是想起了她晚上去醉仙居遇见李承泽的事儿了,还真是好记性。
她把书往李承泽面前一推,道:“淑贵妃的书,麻烦你转交。”
李承泽勾起嘴角,却没有笑意,语气看不出情绪,道:“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下巴一指范闲离去的方向,“范闲独自去杀林珙,你不担心吗?”
徐丹霞理了理衣摆,摇摇头道:“等他到了,林珙应该都快凉了吧。”
这便是在暗示范闲有帮手了,而且是能杀许多七品以上高手的高手。李承泽眼睛一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长公主,北齐,私兵。”徐丹霞手支着头,每说一个字,李承泽的眼神就深沉一分。
待她说完,李承泽释然一笑:“果然你都猜到了,是,长公主是我这边的。你打算怎么办?也像对林珙一样,要杀了我吗?”
随着他的话,谢必安抽出了剑,李承泽摆摆手,让他退下。
“我不杀人。”徐丹霞放下手里的橘子皮,将手边的书推给李承泽,笑道:“有件事情我要问你,很重要,你照实告诉我,或许我的推断会给你惊喜。”
李承泽给她倒了杯茶,看着徐丹霞将橘子皮放进茶水里,低头轻嗅着,轻声说道:“如今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丹霞抿抿唇,问道:“长公主素日与谁来往最多?男女不限。”
李承泽想也不想,道:“太子。他们两个总在一处,下棋喝茶,关系好得很。”
徐丹霞点点头,又问:“那太子呢?男女不限。”
李承泽轻笑:“长公主。”他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丹霞笑问道:“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张画吗?虽然哪里都不一样,可还是一眼能看出来是谁。”
李承泽手一顿,不止想起了那只羊驼,还有那个墨绿色的橙子,的确是很像,而且还越看越像,他嗯了一声。
“那次去给太子道歉时,他正在画画。他的房间里挂满了画,你知道吗?”徐丹霞反问。
见李承泽点点头,徐丹霞压了声道:“我第一次见,就觉得那画上的人像。”她顿了顿,卖了个关子,“长公主。”
李承泽惊的睁大了他的小眼睛,难以置信的说:“你是说太子和长公主……”
“起码可以确定,太子喜欢她。”徐丹霞双臂交叠,身体前倾反问道:“所以你说,支持谁,她能得到更多。”
那自然是太子,李承泽闭上眼睛想了想自己身边的人,太子,长公主,庆帝……,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他听见徐丹霞又道:“好了,你的说完了,该说我了。”
他睁开眼,掩饰住内心的震惊和悲怆,问道:“你?”
徐丹霞又拿起一个橘子,笑着说:“要杀我的是陛下。”她把橘子抛起来又接住,看着李承泽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李承泽来不及高兴,觉得自己信息有点跟不上,问道:“是陛下要杀你?”
徐丹霞剥开了手里的橘子,笑道:“那天他审完梅执礼,我觉得他是敲打我,我说我知道错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改,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不等李承泽问,她学着庆帝批奏折的样子道:“如何没有命改?你不愿意,谁抓得住你?”说完一拍手,道:“我当时就觉得这个问题很危险。”
“但是我的轻功,不是我跟你吹,我偷偷刮了四顾剑的胡子,他当时气成那样,都没追上我。所以牛栏街刺杀……”她送了耸肩,无奈道:“你懂的。”
李承泽看着徐丹霞把庆帝的神情、语气、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一下子有了画面感。
以他对庆帝的了解,再结合徐丹霞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对她的了解,心里信了她的话。
“他还问我,对打郭保坤的凶手有没有猜测,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估计我的答案他不会太满意。”徐丹霞一抬眉毛,无奈地说。
李承泽轻轻一笑道:“你知道他会不满意,你还敢那么说?”
徐丹霞趁李承泽说话,吃了瓣橘子,道:“你当我没想过认怂吗?看完梅执礼的下场,我就知道,他那个人虚伪阴狠,控制欲强,根本容不下自己掌控不了的力量存在,我听不听话,他都容不下我。”
有些骄傲地感叹道:“没办法,树大招风啊。”
继续道:“还有一件你可能不知道的事。”
李承泽问道:“什么?”
“我第一次离开澹州开始,鉴查院的人就在跟着我了,甩不掉,我就让他们给我送信送东西。”她看着李承泽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