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情趣而已,拼的都是态度,何洲,也并不是专横的人。
“娘,娘,你快来呀!不得了了!”
李静姝的喊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何洲都习惯了,她顺口一句:“嗯,来了。”言罢,人已经撑着吊椅站起来了。
她穿的比李承泽正式得多,也干净得多,广袖长袍,背影一如从前的飘逸和美丽。
庆帝发现,李牧洵不是像先太子,而是像何洲。
让李静姝觉得不得了了的事就是有一朵山茶花她摘不到,这边何洲看着面前一大片山茶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净整齐的衣袍,在李静姝同学的卖萌声里,认命似的走进了山茶花园。
那边庆帝从暗处踱步而出,这个脚步声不同于家里任何一个人,太多年没有听到外人的脚步声的李承泽,他仅剩的、已经迟钝的警惕支撑他很快的抬起头来,循声望去。
但是眼睛里还很迷茫。
这对七年不曾相见的父子,四目相对之间,居然都对彼此觉得有些陌生。
庆帝有点惊讶,为李承泽如今的情状。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承泽居然还有这么淡然又温暖的一面。
李承泽就是纯粹的茫然和恍惚,七年时间,已经消磨掉他对他那不堪回首的过去所有的感情。所有事情,他一桩桩一件件仍然记得清楚,只是已经像隔了一层,好像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一般。
什么太子、长公主、陛下、朝堂争斗……,都是过眼云烟。
他如今眼里,只有他的妻子和孩子。
庆帝本能地打量了一下李承泽,他正编着一个刚刚成型的花环,手指内侧因为捋花叶子印上了一条绿痕,手上很多茧子。
他恍惚地站起身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甚至有点……陌生,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一样。
庆帝看见他墨绿的衣袍上粉白的莲花,只是胸前那多花,丑的出奇,但又好像和李牧洵身上正穿着的那件衣袍的绣工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大约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李承泽反应过来,将手里的花环放在吊椅上,走过去向庆帝行礼问安:“草民李承泽,参见陛下。”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庆帝对李承泽冷淡而陌生的态度感到有些不适,淡淡地叫了声起,二人相对无言。
庆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来此处,本就是心血来潮。
他共有五个儿子。
大儿子因身有异族血统,无缘大位,自幼与他不甚亲近,长大了又常年领兵在外。旁人不提,他都未必能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
二儿子因他受人误导,让做了先太子的磨刀石,先太子兵败自尽,他也成了弃子,被废为庶人,圈禁于此。如今相对,两两无言。
三儿子是他属意的继承人,被二儿子这个磨刀石磨得软弱庸迂,还与自己的亲姑姑有了私情。兵败自尽,如今与他阴阳两隔。
四儿子……,是他和他这一生唯一有过爱意的女人所生,他虽杀了他的母亲,却对他寄予厚望,内库财权、鉴查院、郡主……,他愿意给他许多,可他却为了一个太监、一条老狗,与他刀剑相向。
五儿子渔人得利,不费一兵一卒,成了他唯一的继承人。只可惜太过年幼,他若此时去了,承平登基必为朝臣掣肘制约。
他这一生,拥有过太多,心爱的女人、忠诚的伙伴、属意的儿子、无上的权力……,到头来,回顾往昔,全是意难平。
何洲带着一衣薄土从山茶花园走了出来,李静姝伸着小胳膊小腿殷勤的要给她拍土,被何洲言辞制止——这小妮子,她手上的土比她衣服上的还多。
李静姝扁了扁嘴,接过山茶花,噔噔噔跑走了。何洲看了看手,又看了看衣服,后悔没让李承泽过来。
她跟着女儿跑走的方向去找李承泽,池塘边空无一人,花儿也没了。路过凉亭,儿子也不在。
何洲在屋里找到了人,庆帝和李承泽相对而坐,候公公和李牧洵分别站在两人身边。屋内的空气有些凝滞。
李静姝才不管庆帝在不在,也看不出来气氛凝滞不凝滞。她脚尖踩进她爹的腰封里,攀着她爹的肩,伸长了手要给她爹簪朵花。
李承泽作为一个为猴子一样的女儿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伸手托着猴子的腰,慎防她掉下来。
猴子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声,就要下来坐好,可惜越忙越乱,差点摔下来,幸好有老父亲如山一般的父爱,才免于摔倒。
眼见此情此景,李牧洵心中警铃大作,大喊道:糟糕!看着给他爹戴花未遂的妹妹,下意识后退三步,仍觉危险。
他煞有其事地说:“爹,儿子还有功课未完成……”
李承泽看破不说破,心中叹了一口气,对儿子深表同情,嗯了一声。
李牧洵如蒙大赦,匆匆而去,一刻不停。
庆帝不明所以,他向来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