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去了,她肯定更生气了。”看看脸色煞白的三个人,对唐柔说:“你去吧,永寿宫我替你看着。”
唐柔点点头,去请罪肯定不能就这样去,她换了身衣裳,披着头发,脱簪待罪。
自甄嬛走后,华妃自觉损了颜面,一直将六宫中人拘在翊坤宫,不许她们离去。
从哪里损了颜面,就要从哪里找回来。
一看见唐柔进来,华妃也不起身,摇着扇子悠悠道:“你既来,那便是莞嫔无事,莞嫔无事,你却有事了。”
唐柔看着华妃,走到方才甄嬛跪过的地方,一撩衣袍,跪倒在地,“但凭娘娘惩处。”
敬妃看看唐柔,起身就要求情,被华妃一眼扫过,华妃道:“简妃没身子,跪不坏,把艾草撤了。”她一撇眼睛,对唐柔说:“读吧。”
今日唐柔一出来,她便知道唐柔没病,这都是玄凌的意思。又妒又恨。
唐柔俯身捡起地上的《女诫》慢慢读起来。
华妃慢悠悠摸了摸耳边的流苏,并不看她,道:“大点声。”唐柔挺高了声音。
“好,就这样。”华妃给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了然躬身,甩着手将手中的拂尘卷为一股走了过来。他的腿更瘸了。
华妃心情很好,着人上了茶水,她手上金色的护甲泛着光,用杯盖拨着茶叶,抿了一口,才开口道:“简妃,你也别不服,你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在翊坤宫如此放肆,本宫只是小惩大诫。”
正午时分,阳光愈发毒辣,唐柔渐渐地支撑不住摇晃起来。她声音一低,周宁海将拂尘高高举起,作势要往她身上抽。
红绡眼疾手快,扑了上来,那拧成一股的拂尘正正好抽在红绡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敬妃见势不妙,连忙跪下求情,她越说玄凌在意唐柔,唐柔出了事,华妃担当不起的话,华妃越不肯停下,周宁海下手便越狠。
华妃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重重地搁在了小几上,“成日装可怜犯狐媚的东西,仗着皇上宠爱,恃宠而骄,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如今装可怜装到本宫面前来了,当本宫会受你这贱人蒙蔽吗?”
又瞪了一眼敬妃:“简妃不曾怀有龙裔,不怕跪,你再求情,便像惠贵人似的,陪着简妃跪去如何?”敬妃这才不敢说话。
唐柔抱着红绡,护着她的背,双手护着她的脸,本应遮盖在衣裳里的皮肤裸露在外,被拂尘抽出几道血痕。
很久很久。唐柔只觉得眼前的食物越来越模糊,最终慢慢变黑,她倒下去的时候,故意扑在地上,压在身下那只手,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指甲全部折断。
她怕伤到淑和,并没有留很长的指甲,指甲若是长,此时便会从指尖处折断,不会像现在这样,不长不短的尴尬长度,整个指甲都翻了过来,甲片脱落,鲜血淋漓。
允礼被红妆领着匆匆而来时,唐柔已经失去意识晕倒在地了,他便先看到了红绡,离得近了,才看见她脸上有一道血痕。
允礼不是很明白红绡,她的脸上,总是没有太多情绪,眼睛很干净,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不明所以。
但是如今,她的眼睛里淡淡的哀愁,眼泪流出来,脸上仍然没有多难过,更显得眼泪出于本心,情不自禁一般。
他抱起唐柔转身而去,没有理会华妃那句:“站住,你要把简妃带到哪里去?”
沈眉庄看护甄嬛,吕盈风坐镇永寿宫,安陵容独自找了过来,见允礼抱着唐柔,红绡、红妆跟在他身后。
安陵容收拾心情,急忙上前,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道:“姐姐是天子妃嫔,王爷若是过于忧心,那姐姐以后就要忧心了。”
允礼步履匆匆,恍若未闻。安陵容捏着手里绣着桃花的手绢,进一步道:“有时候,人的情意,是会害死人的。”
允礼这才回过神来,眼中闪过惊讶,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顺带收敛了满脸焦灼神色,百转千回,只道:“多谢小主指点。”
“姐姐待我真心,我自当报以真心。”安陵容体力有些不支,快要撑不住了,终于到了永寿宫。
甄嬛睡过去了,流朱、浣碧和采月在一旁守着。
吕盈风和沈眉庄闻得消息又来看唐柔,怎料到情况如此惨烈,慌忙叫太医。
华妃与唐柔最激烈也不过就是口舌之争,谁能想到她竟敢如此?忍得越久,爆发便越狠。
允礼最后看了一眼唐柔,深深地看了眼安陵容,“劳烦小主告知小王事情经过,小王自当如实转告皇兄。”
殿里的沈眉庄、吕盈风都是快嘴,你一眼我一语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
唐柔的事不用多说,看这情势便已了然。
允礼心如刀绞,勉强支撑着转身而去,到门口却看见了叶澜依,见她欲言又止,想着安陵容的话,轻轻摇摇头,不敢多言,转身而去。
永寿宫又变得忙慌慌的。
允礼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