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此薄彼了。”
探春听完,第一个出来:“诶?谁说你,你说谁去,我们没有说你,干嘛扯我们呢?”
吴泠轻哼一声,歪了歪头:“谁让你们站的近,鱼塘翻了吧。”
探春一拍桌子站起来:“今天不让你讨饶,我名儿倒过来念。”又指宝玉:“拦着他,不许他去帮手。”
吴泠早和惜春拎着裙子小跑出去了,两人进了蓼风轩拿出画具,铺纸磨墨,拿一行人进来,先不玩笑了,在一边看着。
吴泠画出衣衫款式,细细描上图案,上了颜色标上尺寸用料,给宝玉:“宝玉,知道你家有制衣厂,劳烦你了,我多画几套算是酬劳如何?”
设计她不懂,也没那灵感,但不要紧,她见过。
宝玉戏里戏外,都没有拒绝过林妹妹的要求,无有不应。吴泠又问了一圈男生喜欢的礼物才算了。
这以后吴泠每隔几天会开一次手机,总会看见学校里三人发来的n多消息,钱三一发来的知识点和总结的答题套路,邓小琪询问剧组拍戏的细节,林妙妙询问直播发展大计并感谢她的支持。
很合心意的没有提到江天昊。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黛玉的感情越来越深,从前是把自己当成黛玉,现在偶尔午夜从梦中醒来,透过纱帐看着月光的时候,她会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黛玉。
戏中,贾母、王夫人相继离世,贾府遭遇抄家,宝玉被虏,贾府的情势一天一天严峻起来,黛玉于天下大乱、风雨飘摇之中强拖病体守卫贾府,然力不从心。
幸有忠仆小红从旁协助,但因鸳鸯等人的反间计,黛玉误信贼人冤杀小红,以至威信尽失、人心尽散,贾家终于被贼人攻陷,黛玉于春残花落之时自缢而死。
吴泠拿着剧本翻看,只觉字字泣血。
她跟着黛玉经历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试探宝玉真心,看着祖母、婆母离世,成亲被抄家打断等等锥心刺骨之事,戏到最后,已是形销骨立。
进剧组到今天,吴泠迅速消瘦下去,几乎清减了近二十斤,满剧组都被这架势被吓住了,因此把黛玉的戏份集中起来,好让她早点杀青,再拍下去,怕就要出人命了。
终于,在阳春三月,吴泠迎来了她的重头戏,冤杀小红后自缢而死的剧情。
贾府内部人心浮动,外有贼人惦记,黛玉眼看无法撑持,这时小红出现稳定局面。
黛玉早先感叹:“想我也是个糊涂的,心眼窄,只因他的名字叫个林红玉,我就不大高兴,搞得府里的人都不敢叫他红玉,都改作小红。是我冤枉了他,认真抠死字眼,觉得红玉就是流血的玉,林红玉岂不是说上我了?以后还改过来,仍叫他红玉吧。”
红玉,流血的玉,一语成谶。
黛玉中了反间计,命人打死小红,只觉前途一片灰暗,她在风雨飘摇之中找到了得力支撑竟与贼人勾结,一会痛恨气怒,一会悲灼五内,还没转过身来,一脚软倒就咳出血来。
身边的紫鹃也入了戏,撑持住她焦心唤道:“姑娘,姑娘!”一面喊着,一面将人往榻上扶去。
导演看出偏离剧本,却不动声色指挥镜头推进,放大黛玉在床上气息微微,仿若油尽灯枯的模样,然后再叫停。
旁边的紫鹃听到喊停,立刻回转过来,黛玉却不见动静,她去推她,喊她的名字:“吴泠,吴泠?”
仍不见应答,这才发觉她虚弱苍白不似作假,慌了手脚,连忙叫人。
导演一步上前来看,果真不应声,但又不像是完全昏迷的样子,想起他这个镜头前的人有时都分不清这是吴泠还是黛玉,略一思索叫宝玉进来喊她,几声林妹妹把黛玉的神思拉了回来。
她勉力起身,赤红双眼,含着深沉的关切,伸手去攥他的衣袖:“二哥哥,你、是你回来了?”又去打量他是否受伤,可有被贼人虐待。
徐文然被这眼神看的心中五味杂陈,鼻子一酸,若能得她如此倾心挂念,死也甘愿,他最终还是蹲下身,碎了她的梦境:“吴泠。”
四目相对,吴泠猝然清醒,深深的疲惫涌上眉眼,她躺回榻上,脸颊贴着床褥,声线颤抖“我歇一下。”
她真是走火入魔了。
吴泠没有接受导演休息一阵,调整状态之后再拍黛玉之死的戏份的建议,一定要趁热打铁。
拍完黛玉之死,吴泠胸膛里撑着的那口气一松,只觉得空虚而疲惫,无所适从,调整之后,好像真的大病了一场。
但比起这些空虚和疲惫,她首先需要解决的是住处和生计问题。当初她为江家借来那笔无息贷款,条件是不要片酬拍这部戏,吴泠因为给剧组服化道提出建议,在服化道方面挂名,导演也给了一点钱。
吴泠清点自己的财产,仔细算一算,目前还算是是够用的,不愁吃穿。
想到不至挨饿流浪,吴泠安了安心,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备战高考,当初进精英中学,收了学校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