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之间,朱迪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对英佳说:“你拉琴的,所以手那么灵活,可以轻松偷走我的笔?”
她想起了英佳画的广告牌,又想起那天尼克花的那张□□:“你还会画画,所以……那张□□是你画的?”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英佳用手支着下巴,坦诚点头。
她觉得无法接受:“你拿你练琴练得灵活的手去偷东西,高超的画技你拿去画□□?!”
“你有花店,你们不缺钱,所以你们做这些,难道是为了——好玩?!”
如果回答是的话,似乎有点欠,但由于她说的是“你们”,尼克不是为了好玩,他是真的需要养家,所以英佳诚心实意的说:“不是。”
然后,尼克立刻打岔,指着吊桥:“看!那只美洲豹不见了!”
美洲豹真的不见了。
所以赶来救援的牛局长不相信朱迪的说辞,朱迪说她不是唯一的目击者,让尼克和英佳作证,不过牛局长表示不相信狐狸,也不相信和狐狸混在一起的羊。
他觉得羊和狐狸站在一起稀奇且诡异,还揉了揉眼睛才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两天之内找到水獭,不然你走人,我们说好的。”牛局长朝着朱迪伸出手:“警徽!”
他不肯再听朱迪的说辞,保持着伸手的动作,不想听朱迪的说辞,只是要警徽。
正当朱迪依依不舍、满脸悲伤的要摘下警徽时,尼克出言:“住手。”
他说牛局长给了朱迪四十八小时,还剩十小时,然后英佳拉着低落的朱迪跟着尼克走了。
朱迪向尼克道谢。
她被排挤和粗暴对待的样子触动了尼克深藏的心事,尼克手肘撑在缆车的栏杆上:“别让他们看到你的眼泪。”
朱迪听着声音也很低落,便问:“你之前也被伤过心吗?”
尼克向朱迪讲述了他的往事。
在尼克八九岁的时候,他一心想要加入小骑警童子军,她的妈妈努力存够了钱,买了一套崭新的制服给他,他渴望融入集体,哪怕他是全队唯一的食肉动物,唯一的狐狸。
“我,尼克·狐尼克,承诺将勇敢、忠诚、乐于助人,还有值得信赖。”
他面对着刺眼的灯光满怀真诚宣誓,灯光背后的阴影遮住了其他那几只动物不怀好意的眼神。
回答他的是一句质问:“可你是一只狐狸。”
那几只动物,不顾尼克的哀求,给他戴上了嘴套。
英佳赶来的时候,尼克正蹲在墙根下边哭,不远处扔着一个嘴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怒气冲天,甚至顾不上安慰尼克,拿起那个嘴套就冲进了屋子。
英佳和尼克的故事更早一点,要从她变成羊说起。
虽然知道做任务会遇到许多离谱的事情,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离谱,居然变成了一只羊。
变成羊的英佳很不开心,从人变成羊,任谁也开心不起来,更可怕的是,每只羊都长得差不多,毫无特色,她尤其讨厌这种相似。
那时候,极具正义感的小可爱尼克每天来讲笑话哄她开心,把自己珍藏的好吃的好玩的送给她,拿他攒下来的零花钱待带她出去玩。
吃着零食、玩着玩具、听着笑话……,还能免费撸红狐,英佳逐渐释怀。
她安慰自己,做羊虽然苦恼,但好歹不用吃草。
而且,做人哪能这么自然地靠近这么多动物啊。
英佳爱玩,但她对加入什么小骑警不感兴趣,觉得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只是难却尼克盛情,她才勉为其难的,看到尼克受此屈辱,瞬间炸了。
朱迪听到这里,问英佳:“你打赢了?”
英佳“呃”了一下,没有出声。
尼克对朱迪说:“那天,我第一次‘袭警’了。”他支着下巴叹气:“谁能想到上一刻我还在练习宣誓词想要加入他们,下一刻就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蹲在墙根下伤心哭泣的尼克很快听到了打斗声,他极力让自己不要抽泣出声,上楼梯去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被摁在地上摩擦的英佳。
她毫无反手之力,却气势汹汹,输羊不输阵,又凶又菜的样子让尼克的心酸胀无比,同时生长出安全感和无限勇气。
尼克抹去了脸上的鼻涕眼泪,加入战斗。
……
那天晚上,鼻青脸肿的羊和更鼻青脸肿还瘸腿的狐狸互相搀扶着,走去诊所看伤。
上好药,羊把狐狸掉了的帽子拿出来给他看,用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你还要吗?”
狐狸的大眼睛里又流出眼泪,摇摇头用手臂擦擦眼泪,扔了帽子,一言不发地抱住了羊。
羊忍着疼安慰他:“不要也好,绿帽子还是让他们戴去吧。”
……
吐露心声,尼克再看向英佳那双溢满笑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