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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慕二(1 / 3)

在集体食堂里装了十块点心,勉强装作两盘,白露见婉儿满脸写着为难,便道:“这就不错了,他还是空手来的呢,我好歹还有十块点心,还挑剔什么?”

婉儿便说了李承泽被她那句发问怼到脸色发黑,才将带来的东西拿走的事。

白露抬手整理自己刚修出来遮鬓角的刘海,思索一下道:“那我现在就不能去了。”在婉儿疑惑的提问声中,她解释道:“去探病肯定很多人,他见了我又没好话,你说到时候我是回嘴还是不回嘴?”

婉儿无言以对,只好依照白露之言,先行去探望李承泽,白露则该吃吃该喝喝,等到黄昏之际,依旧提着早准备好的糕点,乘车去了李承泽府邸。

她原以为自己是进不去的,毕竟天色确实有些晚了,并不是正经探病的时候,孰料竟一路畅通无阻,下人还是照旧引她入内。

见了谢必安,她佯作关切,甚至拍了拍他的手臂:“他会好起来的。”说完抿唇郑重地点了点头,将食盒递过去,嘱咐他小小心意,等病人醒来给他吃。

谢必安见她如此作态,那感觉,竟然比往日见她阴阳怪气、嬉笑怒骂还来得诡异。

来都来了,还付了十块点心的门票,不进来瞧一眼他病成什么样,简直是天理不容。白露依旧是关切的模样,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还将食指竖在唇边对着谢必安嘘了一声,才做贼似的猫进了屋。

进入内室,光线更暗了些许,不过不影响参观。白露走近几步,目光凝向躺在床榻上的李承泽。

他紧闭双眼,眉头因病痛时蹙,半张着嘴巴,呼吸间胸膛起伏,沉重而且费力,要用尽浑身的力气一般,虚弱的身体好像无法承担薄被的重量,它在无意中被掀到一旁,只从腰部盖下去,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衣。

白露见他这般痛苦,难免少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看见他两颊在这昏黄的光线中依然红烫的厉害,心道:该!随后将他额上巾帕拿下,帕子都被他额头暖热了,她将其泡进榻边的水盆里,想捞起另一条给他敷上。

她没想到盆里的水那么冰,手指一伸进去,就像被捕兽夹咬住那么痛,刺骨的冷让她一哆嗦,赶紧把手解救出来,放在嘴边轻轻哈气,还是觉得冰痛得厉害。

突然,白露灵机一动,坐去床边将冰到的手指贴在李承泽滚烫的脸颊上,热一热再翻个面,还没翻两下她感觉有人进来,转脸一看果然谢必安站在一步外盯着她的动作。

她心头一跳,强作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目光仍看着谢必安,那边整个手掌悄悄贴去李承泽额上,轻声说:“我摸摸还烫不烫,嗯,好烫。”语毕,自然地拿回手来,站起身挪去一边。

就在这尴尬而寂静的气氛中,谢必安深盯了她一眼,应当是顾忌着李承泽,他没有言语,只是伸手进盆,将冰透的帕子捞出来拧干,走去床边俯身放在李承泽额上。

突如其来的冰冷,令李承泽在浑噩中本能地倒吸一口凉气,轻轻嘶了一声,紧接着他费力地睁开眼,沉沉地喘了两口气,视线混沌,依稀看见一团水绿的身影,竟似长入梦中之人。

她竟然好好站在那里不曾离去?!

每每梦中见她,她总是或笑哄或哀骗、或软语或嗔诱,使他表明心意,而后脸色一变,哈哈大笑,说你李承泽你也有今天。

得意的笑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李承泽如被刺中痛处,面颊上肌肉一跳,闭了闭眼重又睁开,见眼前身影正一点一点挪离他的视野,感到有些放松又很受伤。

他等待着,目光追随,等眼中只剩一片衣角时,见她要消失了,才哑着声挽留道:“等等。”

白露顿住脚步,回头一看,李承泽半撑起身,靠着谢必安,气喘着朝她伸出手。他犹豫着,小心地说:“来。”

来个鬼哦。

白露转身欲走,脚下却不听使唤,又回头一看,李承泽保持着尔康手的状态,样子十分可怜,她小声骂了自己一句:“我这该死的善良。”随后,英勇就义、慷慨赴死般去拉住了李承泽的手。

李承泽心满意足,倦怠又席卷而来,他像一滩水似的流淌下去,谢必安给他重新敷上帕子。

白露坐在床边,很不客气,做了个揪葡萄吃的动作,得到了谢必安的死亡凝视。很好,她作势要抽出手,谢必安连忙伸手制止,亲自去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来,不太想见她似的,守去门外了。

揪了一颗葡萄吃掉,白露感叹这贡品葡萄果然不一般,皮薄多汁,又大又甜,吃了半串之后,她渐渐觉出腻来,太甜了,齁得慌。看一眼无知无觉的李承泽,应该是睡下了,想想自己也刚能站起来,豁出这小体质,舍命陪了他这么久,简直圣母转世,仁至义尽。

白露躬下身,看了看她和李承泽握在一起的手,虽是凉爽的夏日夜晚,但得益于李承泽过人的体温,手心出了很多汗,初步判断,很好润。

她轻轻握住李承泽的手腕,预备两边使力,拔出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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