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爷们儿再带去出去遛遛,看谁家还出什么事了,帮着处理一下,可别再像田老四家那孩子似的,被折腾死。”徐远之看我不生气了,又讨好般的贴过来说道,然后又冲着程瞎子喊,“瞎子,你去不去?别老在家闷着,对身体不好。”
“田老四家的孩子死了?哪个?是不是一脸麻子的那个?”我大吃一惊,心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去就去,下雨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没想到看上去一直比较沉闷古板的程瞎子居然也是十分好事。
徐远之道:“边走边说。”
已是下午一点,街道上人很少,八月的时节,大多数人还都在家睡午觉呢。
此时阳气渐消,阴气渐长。
“那个田麻子是怎么死的?”
田麻子是我的同学,因为小时候得过一种慢性病,常年吃药引起过敏,脸上生了一脸癞疮,疮好了以后,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疤痕,我们一群孩子就背地里叫他田麻子。
听到他的死讯,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也是被黄鼠狼缠上了呗。”徐远之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这鬼门一开,阴气大盛,一只自称黄二爷的老黄鼠狼,领着一帮小黄鼠狼跑到咱这里蹭阴气修炼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的又想起上午在顺子家,那只满身白毛的黄鼠狼拿“黄二爷”威胁徐远之的事来。
当时,这徐远之在说到黄二爷时,也满是恭维。
“难道是那个黄二爷杀的?”
“怎么可能。”接话的是程瞎子,他慢悠悠地说道,“一只修行千年的老黄鼠狼都可以化身为人了,它还是要自持身份的。”
听这意思,这黄二爷还挺厉害。
“我说瞎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几天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得跟大家闺秀似的。”徐远之揶揄程瞎子道。
我对千年道行根本没有什么概念,于是问徐远之道:“你跟它打起来,你们谁厉害?”
“我他娘的就是一个算卦看风水的,跟它怎么打?根本没有可比性。”徐远之有些丧气,“别说黄二爷,就是今天上午那个白毛畜牲,真要打起来,能不能赢都是个未知数。”
“别瞎叫唤,小心你的嘴!”程瞎子踢了徐远之一脚。
很奇怪徐远之没有踢回去,反而四处乱瞟了一下,低声道:“对对付,可不能说畜牲,万一被它们听到了,可能真会来找咱们麻烦。”
“啥啊?你连个百年道行的小妖都打不过?”我不依不饶,难免言语之间带着一些鄙视,“难怪你那么轻易放它走了呢,我还以为你是菩萨心肠呢。”
徐远之是个厚脸皮,听到我这样损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嬉皮笑脸起来:“我就是打得过,也不敢跟它动手啊,我怵那个黄二爷。”
我满头黑线:“你说你这是有多怂,功夫是有多磕碜吧,我还真高估了你。”
“功夫这玩意会一点能防身就行了,关键时刻还得靠脑子。”徐远之脸不红心不跳,指着自己的头,大言不惭道,“你没见那个白毛走的时候还给我鞠躬了嘛,这玩意多狡猾啊,都被我的气势给镇住了。”
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程瞎子,鄙夷地嘟哝道:“还真不要脸。”
“行了行了,别吹牛了,赶紧说说田麻子是怎么死的吧。”我懒得再跟他胡扯。
徐远之见我催促他,脸色一正,开始讲了起来:“这事要怪就怪他自己。话说这黄二爷已经有了千年道行,那子孙后代多了去了,这次到咱这柳树滩也算是拉家带口,浩浩荡荡。”
“这兽跟人是一样的,多了就鱼龙混杂,啥心性的都有,有注重修行的,有胆小怕事的,也有生性顽劣的,仗着自己有个活祖宗就无法无天了。”
“那天有只黄鼠狼到田老四家偷了一只鸡,田老四丢了鸡自然不会高兴,骂几句是难免的。”
“这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黄二爷的耳朵里,这老妖精虽然护犊子,但也不容许它们为非作歹,所以它便下令将那只偷鸡的黄鼠狼给弄死了,丢在田老四家,表示赔罪。”
“谁知道着田麻子也是个多事的主,他顺着血迹,找到了黄鼠狼的窝,给人家连锅端了。这黄二爷能这么算了,非让他抵命。”
“就因为这个,就直接把田麻子杀了?”我瞪着眼睛问。
“直接杀了那还好了。”程瞎子又插了一句。
我摇摇头:“那是怎么死的?”
“哎呀!那叫一个惨啊。”徐远之脸上露出一抹不忍的神色,“开始是直接撞墙,用手抓身子,那十个指甲跟铁篦子似的,一把下去把肉都抓下来了,没几下全身就鲜血淋漓。这还不解恨,最后他自己用刀一刀一刀割肉。一边割,一边痛的哇哇大哭,就这么滴把自己凌迟了。”
说道这,我跟徐远之同时打了个哆嗦,那血腥残暴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这是那黄二爷干的?”
“不是他亲自动的手,是有几个有百年道行的黄鼠狼出面……不过它是默许了的,用他的话说一报还一报,本来它是想杀了田麻子全家的,我苦苦哀求了半天,他才只要了田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