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广合可是救过我们两次的恩人,你徐远之将他惹毛了,他甩手不管我们了可咋办?刚才也看到了,他身手矫捷,功夫高深,咱俩根本就打不过他,万一他调转枪口冲我们来了,又该怎么办?
孙广合也愣住了,他也没想到徐远之会突然这样问,他沉默了能有五分钟,才默默地点点头,说道:“那事确实是我干的。”
徐远之曾经和我说过他怀疑李国刚他爹就是孙广合所杀,虽然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但也算对他有了点心理防备。
现在听到他直接亲口承认,我还是挺惊讶。
他能控制生魂杀人,这就说明他不是正统的道士,也就不可能是程瞎子的师弟,那他以前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带着这几多疑问,我抬头看向他,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开口解释道:“那天的情形你们都知道,村里人都怀疑你俩就是凶手,那种情况下我想救你们出来就是与整个村子为敌,硬来肯定打不过他们,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证据证明你俩的清白,迫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一招。”
他略一停顿,叹了口气,又道:“我……我总不能眼看着你俩蒙冤而死吧?”
孙广合这话说的充满了委屈的意味,好像是做了好事反倒被我们埋怨了一样。
“道友莫要多心,只是心中这疑惑困扰我多日,不吐不快啊,老徐在此多谢道友能够坦诚相告,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徐远之说话间接连给孙广合鞠了两个躬,一脸感恩戴德的样子。
这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徐远之忽然来这么一出,倒让我有点不习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又发现了些什么,当下心中暗道,你这老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屁呢?
孙广合见徐远之这副模样,松了一口气,又解释一番:“道友是不是觉得我为了救人就不择手段地使用了禁术,有些不齿?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李国刚他爹的死,看起来跟秀儿的死状更加像一点而已。”
为了救人而杀人,似乎感觉有点说不过去,终究不是正道所为。
不过,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再纠结这一点了,随即我也没什么顾忌的了,问道:“孙道长,依你看,这秀儿的死因是什么?”
孙广合略一沉吟,说道:“肯定是吓死的,只是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那个觉得她的死跟李元龙有什么关系吗?”我似乎有点步步紧逼。
孙广合面露难色,嗫嚅着,好像不知该如何回答,徐远之则抢先道:“长生,那秀儿跟咱们非亲非故,死了还害得咱们爷俩给她披麻戴孝,你管她怎么死的呢?咸吃萝卜淡操心。”
徐远之这话噎得我有点上火,他这反常的表现更加让我确定,他一定是在盘算着什么,等会抽空一定得好好问问他。
我闭上了嘴,他自个去的却问了起来:“道友,你知不知道李元龙在老屋里,整的是什么仪式?四周的阴气都是被他那个仪式吸引到老屋里去的吗?”
孙广合道:“以往每到月圆之夜,这老屋也会自主吸纳阴气,不过都是丝丝缕缕的,没有今晚我们见到的这么多。我猜想,李元龙的这个仪式,大概是可以催动阴气量加大,目的便是为了滋养地下的那东西,以助它早日出来,看来他有些等不及了。”
听到这里,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年纪都这么大了,要那东西还有何用?”
不想,孙广合耳朵太尖,听到后说道:“正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毕竟老屋下可能有什么延寿的方子或者灵丹妙药也未可知。”
“他既然这么急,直接破开阵法,将那东西挖出来就是了!”
在我看来,这个聚阴阵根本不满破,只要将那四棵鬼树一砍,阴气一泄,老屋必倒,到时候直接开挖多省事?
孙广合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如果只是镇压,那破开阵法挖便挖了。可如果是养呢?这就跟女子怀胎一样,不足月便强行取出,必然会适得其反,所以这事不能急也急不得,得顺其自然。”
孙广合这比方打得没毛病,生动形象,通俗易懂,可在我听来却感到不是个滋味,我不就是那没足月便被人取出来的那个吗?
不过照他这么说,我倒是由老屋下的东西,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莫非我也是一个被人养在我娘肚子里的东西,后来那人等不及了,便将我剖了出来?
这想法有点扯淡,但我的身世本来就很扯淡,所以,这种看似很扯淡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孙广合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打住了话头,我在沉思不语,徐远之也低着头想些什么。
我们三人踏着明晃晃的月光,往道观走去。
回到道观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们各自洗漱了一番,带着满身疲惫躺在了床上。
孙广合自己一间屋子,我和徐远之合住一间,两间屋子中间隔了一个大厅,这么远的距离,我跟徐远之的谈话孙广合应该听不到。
于是我低声问徐远之:“爷,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又是表明想要老屋底下的东西,又是问孙广合这那的,你就想问也旁敲侧击一下啊,这么直白让人家